孟姑娘听了,忍了一日的泪终于掉
下来,款款来到董芸和阿芙母女跟前,郑重行礼。
董娘随口一句话,就保了她日后太平。
稍后刘夫人一家被撵走,赏荷会便再次热闹起来。
所有人都好像集体清除了方才那短暂的不愉快的记忆,重新说笑起来。
回去的路上,阿芙才心疼地搂着女儿亲了又亲,又细细检查她的头发,“可拽疼了不曾?”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这么会儿工夫,阿嫖早忘了,小脑瓜里只剩下跟董娘等几位漂亮姐姐玩耍的快乐。
倒是白露仍心有余悸,“哪里会不疼呢?奴婢瞧着都心疼死了!”
掉了好几根头发呢!
同来的嬷嬷也气道:“咱家姑娘这样好的头发,那坏坯子竟也下得去手!家去了可得好生补补。”
白露看看阿芙,小声道:“回头老爷知道,怕是要气坏了。”
说到秦放鹤,阿芙也是头疼。
没得说,一场风波跑不了了。
果不其然,晚间秦放鹤下衙归来,听说事情经过后,脸色都变了。
姓孟的员外郎?
呵呵,好大的官威啊!
一家人正用饭,门房上就传话进来,说是有位姓孟的员外郎带了家人和礼物来负荆请罪。
秦放鹤正抱着阿嫖解九连环,闻言头也不抬,凉凉道:“我不认得什么姓孟的,也不敢叫他负荆请罪,传出去了,没得叫人说我轻狂。”
“什么是轻狂?”阿嫖问。
“轻狂,就是今天他们那样的。”秦放鹤摸摸小姑娘的脸,“今天怕不怕?”
“不怕!”阿嫖大声道,“爹说过,好姑娘要让别人哭!”
我才不哭咧!
秦放鹤笑了,“好,真是爹的好女儿。”
那孟员外郎带着家眷在门房上等了约么一炷香,只得这么个结果,嘴里发苦,十分颓然。
自升官以来,刘夫人见多了奉承,听多了恭喜,如今却吃闭门羹,不由既羞且气。
“老爷,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小姑娘家家的下手忒狠,也算扯平了!咱们亲自登门,已是给足了脸面……”
才几岁啊,就那般凶悍泼辣,来日如何嫁得出去!
“你可住口吧!”孟大人强压着怒火,“还不上车,打量着人家出门欢送不成?”
刘夫人不敢回嘴,扯着儿子上了车。
那小子却不服,嚷嚷道:“让她给我磕头!磕头当媳妇!”
叫她不跟我玩!
此话一出,不光孟大人,刘夫人的脸色都变了,慌忙去堵他的嘴。
“孽障!”孟大人又惊又惧,一巴掌拍过去,又指着刘夫人骂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这话若是传出去,他还能有命在?
你什么身份啊,就敢巴望秦侍读之女!
儿子哇哇大哭,刘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忍不住冲丈夫吼起来,“儿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