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辽人也不傻,怎么可能巴巴儿过来给人杀?
“况且当初我朝乃是以协助高丽平定内乱的名义去的,若果然同辽军正面对上,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高丽也未必安分……”
秦放鹤从来不对高丽的忠诚和信用抱有期待。
他们跟辽人杀个你死我活,岂不是便宜了高丽?
阿嫖似懂非懂,歪头想了半日,才磕磕绊绊道:“那,那打下来的那点北辽国土,就白给了高丽人嘛?”
好可惜啊!
“小财迷,”秦放鹤失笑,“这么说吧,假如你跟别家小孩子打架,你打不过……”
话音未落,阿嫖就气鼓鼓道:“我打得过!”
别的小孩都不是我的对手!
秦放鹤:“……好,你打得过,爹只是打个比方。”
“哦,”阿嫖不情不愿道,“那好吧。”
“咳,你打不过,所以呢,你就找了我去帮忙打那个小孩子……”秦放鹤说着,就见女儿一点点眯起眼睛,脸上分明写着:好过分哦,小孩子打不过就找大人!
秦放鹤:“……”
都说了打个比方嘛!
“有家长帮忙,
固然暂时赢了,”秦放鹤干脆把人物模糊掉,“但大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身边……”()
啊!我知道我知道!阿嫖从榻上跳起来,像一头雀跃的小兽,等他家里的大人走了,我就狠狠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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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样。”秦放鹤从善如流地忽略掉小姑娘的人物转换,“但高丽已经尝到了占有土地的滋味,会甘心这样放手么?”
不会的。
于是两边新仇加旧恨,势必重燃战火,彼此消耗……
而西部女真崛起,北辽又要抵御大禄和高丽,越发左支右绌。
“那等他们都死了,就都是我们的吗?”阿嫖兴奋道。
“是这么个理儿,”秦放鹤失笑,“只是毕竟是一个国家,若内部不乱,一致对外,或许还需要十年八年,甚至更久也说不定。”
阿嫖理直气壮地说:“那就让他们乱起来嘛!”
秦放鹤哈哈大笑,阿芙也是莞尔,“哪里是那样简单的,再者,他们活着,未必不是好事。”
女真政权跟北辽具有高度相似性,在大禄科技发展到下个阶段之前,若骤然开战,或许不会败,但也一定是残胜,并不可取。
便如当初他们留卢芳枝一党一口气一样,不如让北辽维持现状,一来辖制南面高丽,二来对抗西部女真。
而大禄,就可以趁着这十年,高筑墙、广积粮……
所以,对待敌人,未必一定要第一时间斩草除根。
就像当初的高丽三王子,王焕,由这一颗棋子始,不就正式搅浑了高丽那一潭水么?
如今的高丽元气大伤,又面临北辽的疯狂报复,如果不想亡国,就只能全面依附大禄……
阿嫖听完,只觉得脑瓜子胀胀的,好像短时间内吸收的讯息太多,一时消化不完。
小姑娘呆呆地坐在原地吸收半日,觉得差不多了,就跑到摇篮旁边,对这着里面的婴孩呱唧呱唧复述起来。
阿姚挥舞着手脚,傻乎乎笑着,“呜哇呜哇……”
一家四口正其乐融融,秦山就来传话,“那位小阁老又来问了,说到底什么时候成,您若不给个准话,他就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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