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鹤接了,冲牛润田嘭一下展开,对曹萍等人道:“来啊,将此逆贼按下去!”
早在秦放鹤喊出“请圣旨”三个字时,牛润田的气焰便不那么嚣张了,而此时明晃晃的圣旨摆在面前,他近乎本能地自心底生出畏惧,才要跪下,可秦放鹤竟派人上来强按!
谁是逆贼?!
牛润田急了,“老夫自己……”
主动跪和被动跪,差别可太大了,里面可作的文章也太多了!
秦放鹤冷笑,一抬手,“跪!”
方才给你机会,你不自己跪;如今你想自己跪,我却不依!
皇权加身,皇命在握,若还被人拿捏,不如辞官挂印!
至少此行,绝不容许有人在我跟前摆架子!
你傲?
那我就当众掰断你的脊梁,敲断你的傲骨!
曹萍等人早就受够了牛润田的聒噪和花架子,得了这一声,立刻就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卫士抢上前去,一脚踢在牛润田的膝窝。
那厮双膝
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膝盖骨和石板砖相碰,咔嚓有声,令人牙酸。
牛润田横行一生,尤其这些年养尊处优,连地方官员都对他敬重有加,何曾吃过这般苦头?当即胖脸发白,疼得眼前发黑。
曹萍等人也不管他,又顺势扭住胳膊往后一拧,另一人来钳住他的后颈,用力将头颅一把按到地上,“砰!()”
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令牛润田几乎背过气去,竟喊不出声,烂泥一般瘫着。
曹萍心满意足,下手那几人也嘿嘿发笑。
江南一带多有豪商巨贾,成了气候,等闲不将官员放在眼里,各种阳奉阴违,早就想找个法治治了!
若能借此机会除去毒瘤,巡抚大人治下也能更省事些!
秦放鹤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当众宣读旨意。
怎么说呢,苗瑞带出的人,哪怕是文职,身上多多少少都沾点匪气,毕竟此时西南那等穷山恶水之处,想要全身而退,没点杀性是不成的。
宣读完旨意,秦放鹤慢慢踱到牛润田跟前,居高临下,陛下的旨意,你可听清了?为查案,除了杀人,本官什么都做得!8()_[(()”
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楚,“可明白?”
经过这么一折腾,牛润田的帽子掉了,发髻也散了,额头上红肿一块,十分狼狈。
他慢慢撑着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屈辱,可接触到秦放鹤带着杀意的目光后,竟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不自觉挪开视线。
这个动作一出,牛润田自己都愣住了。
多年来,他早已忘了何为敬畏,何为恐惧,这感觉令他陌生,令他不安。
“草民,明白……”
声名赫赫的牛大官人,终于主动低下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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