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关深真不想离开欢西的话,可以和李天阳说一声,让他留你两年。”关得微一思忖,“最近两年,是最关键的两年,不管是中央还是各省,都在挑选新的后备干部,关深如果迈出欢西,才有机会进入最高层的视线。”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关深。
关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想那么多干什么?党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在没有任命之前,我就做好在欢西的事情。来,喝酒。今天我也放假,可以允许多喝几杯。”
众人举杯相庆。
聚会一直持续到了凌晨才散,关深喝多了,也是他好多年来第一次喝多。
半夜醒来,发现他醒在外面的花园中,身边是水,头顶是漫天星河——“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不由一时恍惚。
小时候关深经常睡在院子里,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半夜里醒来,睁眼就能看到满天的星辰,感觉很梦幻很飘渺。
现在年纪越大,越缺少了一种童趣,一种真挚的情感。
其他人都走了,旁边有很多栋别墅可以住人,一家人一栋。关深在泳池中游了一圈,上岸后回到房间才发现,夏有风和两个孩子睡得真香。
真是一个心大的好媳妇,把他扔在院子里也不管,就不怕他掉到水里?他帮夏有风盖了盖被子,又扶正了孩子的睡姿。
夏有风醒了。
“你怎么不睡了?”夏有风揉了揉眼睛,“你在院子里睡着了,死沉死沉的,拖不动你,就没管你,反正也不冷。”
天快亮了,关深和夏有风都不困了,二人坐在院子里的泳池边上说话。
“你要是觉得累了,我可以和爸妈说说,让他们想办法把你调回京城。要是觉得还行,就继续在地方上,反正随你。”夏有风靠在关深的肩膀上,像是说梦话一样,“我以前理解不了爸爸一工作起来就不顾家的做法,现在完全能够理解了。你们男人,能有一半,不,三分之一的心思和精力放到家里就不错了,你们天生就是事业型的生物,做出了成绩得到了认可,是你们活着的意义。”
“也不全是。”关深抱住了夏有风,“男人努力创造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和家人分享?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家庭,他就不会有太多的动力做事。所以,让孩子随男人的姓,是对男人的约束,是让他们对家庭负责到底。”
“也是,如果孩子都不姓自己的姓,男人就会觉得奋斗没有意义。”夏有风笑了,“也不全对,以前的太监也要钱和权力。”
“……”关深竟无言以对。
“还是先别麻烦爸妈了,我估计我在欢西,至少还要呆上几年。”尽管关得有所暗示,关深还是没有想太多,他现在离开欢西,也放心不下欢西的百姓。
国庆过后,欢西的各项工程依然在如火如荼地推进之中,关深去了省委汇报了几次工作,并没有听到有任何风声传来,他就也安心了。
转眼到了元旦。
元旦期间,关深没有放假,依然坚守岗位。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滕远旺的电话。
“关深,麻烦你来一趟省委,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滕远旺上任琼省省委副书记已经一段时间了,现在基本上熟悉了情况,进入了工作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