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恩阳把他们带到自己家里,三个人一起进了书房,然后申恩阳就开始摆弄茶具。坐在下首的顾永安和司庭刚,暗自琢磨申恩阳另约他们的原因。
他们喝茶的这个功夫,坐在市委办公室里的关深,一共收到了两条消息。
第一个消息还是关于董信勇的,徐歌共告诉他,省厅只让在特定场景下对董信勇进行问询,不同意他们把人带走。
第二个消息,方左右下午的时候,过来告诉关深,申支永独自去了国资委,不出意外,应该是去找他的叔叔申恩阳。
然后方左石又附加了一条,就是申恩阳组织高中河等人吃饭的事情。
隐隐的,关深预感到情况不太乐观。
申支永的连番走动,分明就是在有意运作布局,为的是保住董信勇。
这也更加说明一件事情,就是董信勇当时确实收到了黄妙婷的手机,但是出于某种目的,他把手机藏了起来。
算算时间,已经两三个月过去,很大程度上那部存放关键证据的手机,已经被故意销毁,等于说市局这边,遗失了一份重要证据。
但是无论如何,董信勇是肯定要调查的,阻力越大,关深就越坚信他身上的问题严重。
“想想看,销毁手机,等于直接销毁证据,对谁最有利?”关深看着方左石和徐歌共。
“肯定是对朱鼎运最有利!因为黄妙婷举报的对象就是他。”徐歌共说。
“没错,但是朱鼎运跟董信勇之间,又是怎样一种关系呢?申支永在这当中,目前来看又是最积极的一个人,他跟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联系?”
方左石眉头紧锁:“听上去关系错综复杂,说到底还是得先搞定董信勇才行。”
关深点点头:“申支永通过游说申恩阳,致使申恩阳组局宴请中河书记和永安省长他们。”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拉他们结盟,相比起来,咱们既没有领导的支持,也没有特别有利的证据,有些孤军奋战的感觉呀。”
“不一定,并不是说他申恩阳随便组个局,就能拉拢到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真要那样,领导们也太好哄了。”方左石不以为然地说。
关深想了想:“中河书记确实不会轻易地倾向哪一方,但是永安省长他们就难说了。”
徐歌共听了关深的话,一时间更加为难:“听您这么说,现在就是一盘死棋了,难道咱们就真的动不了董信勇吗?”
关深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事在人为,很多时候死棋的关键不在于棋,而是在于人。”
方左石和徐歌共于是不约而同看向关深。
“明天看看省厅的态度,如果确实不行,我就去见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国资委主任。”
听到这话,两个人都有了底气。
方左石颇为解气地说道:“擒贼先擒王,确实应该去会会他。”
关深马上白了他一眼:“左石同志,注意你的言辞,申恩阳同志可是省部级干部,你再这样说话,是要被处分的。”
方左石自知理亏,便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旁边的徐歌共。徐歌共睁大眼睛,作无奈状。
第二天的结果,市局的合理要求,再一次被省厅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