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海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坐过去。他眉头皱得更深,拍了拍朱鼎运的肩膀,然后又指向那些女人,手指在空中反复扒拉着,意思是让她们全都出去。
朱鼎运玩得正尽兴,不过看到崔天海严肃急切的表情,又转念一想,平时没什么具体事情,他几乎不会主动来找自己,所以崔天海今天过来,肯定有事。
于是朱鼎运拿起台上的话筒,突然大叫一声,趁着大家愣神的工夫,对着话筒说:“你们都出去。”
一帮女人闻听,也不问原因,纷纷拿衣服拿包,匆匆离开房间。朱鼎运看了眼两边的小弟,示意他们也一并出去。
很快,整个包厢里只剩下朱鼎运和崔天海。
朱鼎运剪好一根雪茄,递给崔天海,被拒后自顾点了起来。
崔天海用嫌弃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掏出手机,给朱鼎运看了一段视频。
“申支永被纪委带走了。”
朱鼎运吐了口烟圈,不以为然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慌什么。”
“你是记性不好还是装糊涂?”崔天海急了,“他身上可担着咱们的事儿呢。”
“就为这啊?放心吧,有人比你还急,他们会想办法的,咱们呀,现在就是醉生梦死,享受生活。”朱鼎运抽着雪茄笑起来,“刚才那些妞儿看到没?一会儿你挑两个,晚上就别走了。”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认真点好不好?”
“好好好,认真。你说吧,想怎么办?”
“我是来问你的呀!跟你的人说说,让他们想想办法。”
“我说了,他们比你还着急,不用我提醒,他们也会想办法,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今时不同往日,情况不同了,自从这个关深来到京河以后,我就预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申支永的事情,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关书记,此一番来京河,不仅仅要抓经济,搞发展,还要反腐扫黑一把抓?”
“有这个势头,我们现在不谨慎起来是不行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声色犬马。”
“那也不见得就能查到咱们头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哎呀,我说朱老板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崔天海口气更加着急,“你以为张培育一死,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并没有。”
“不仅没有,反而他的死,现在正让事情朝不可控制的一方面发展起来。他们眼看就要查到我头上,你要是继续视若无睹,坐以待毙,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听到这里,朱鼎运刚才笑看风云的眼神,瞬间变得纠结起来。
他完全没了抽雪茄的心情,而是把刚抽不到三分之一的雪茄,毫不犹豫地扔到还剩一半酒的杯子里,里面立刻发出“滋”地一声响。
“怎么办?搞掉申支永?”朱鼎运用征询式的目光,看着崔天海。
“人已经在纪委了,你要怎么搞?而且也不能接二连三的出人命,到时候麻烦更大。”
“那怎么办?申支永有手有嘴,他要真想交代,谁也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