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坐在元老院中,本与他的兄长共享的位置,如今只有他一个人。
随意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掌,指节轻轻叩动。
贵族们正在商议着什么——墨丘利推行的新政实在危害了太多人的利益,现在他们都想要趁着墨丘利不在,将法律推转回去。只西塞罗对这样的事毫无兴趣,他不像他的哥哥一样竭尽全力的想要为平民谋取权力,他也不像他的父亲那样保证贵族地位的无可撼动。他像从前那样,对这些枯燥的政务毫无兴趣。
在面前的人还没商议出一个结果来的时候,西塞罗冷不丁的开口,“我将要再度出征。”
元老院里人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侧目看着他。
“这次是锡金。”
西塞罗的决定让所有人意外——锡金偏僻且遥远,又与埃及接壤,罗马士兵千里迢迢跋涉前往,即便夷平了这个国家也并没有太多的利益可以获得。
西塞罗才无所谓他们怎么想。就像他父亲说的,当你拥有了军队,拥有了权力,所有的人都将听从于你。
他不是像墨丘利一样与他们商议,他是通知。
刚刚还在为自己的权益争论不休的贵族们,此刻竟说不出一句劝阻的话来。
西塞罗从未忘记过奥修——那个从罗马逃走的男人,那个卑鄙的占有了赛特的男人。他一直都想要杀了他,可直到现在才有了机会。
“大帝,锡金与埃及接壤,如果罗马派遣的军队前往那里,势必会与埃及……”
西塞罗平静的视线忽然望向了说话的人,他身后就是耀眼的光束,在他望向那个人时,光束与他的目光几乎交融在一起,形成了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仪。
“那就和埃及宣战吧。”
……
向往常一样为赛特送来食物和水的女官,将帘子掀开了。
赛特匍匐在床上,透过那一片照进来的光亮望了过来。女官向他行礼,跪在地上将食物捧到了他的面前,赛特和平常一样取用了这些东西,只在喝水时,像是不小心打翻了水瓮一样的将瓮打翻了,碎裂的陶片散落了一地。
女官弯腰去捡,在她抬起头来时,一片被赛特藏起来的陶片正抵在她的脖颈上。
女官侧过头,看到整个她侍奉多日,看起来总是一副倦怠模样的英俊男人,双目凌厉的看着她。
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个女官之后,赛特从床上走了下来。他将昏迷的女官拖到床上,用毯子盖在了她身上,就像平时他在这里面安睡那样。
做完这一切,赛特离开了那座还未上锁的黄金的牢笼。
罗马王宫的一切他都熟稔于心。
巡逻的护卫在路过一个回廊时,被来自身后的一记重击打晕,在他身旁的护卫想要发出呼喊时,被锋锐的刀锋舔舐过了脖颈。
两人几乎同时倒了下来,他们连样貌都没有看清的男人,将他们拖拽到了树荫后。
短短一瞬之后,他就又消失不见了。
在傍晚才回到宫殿的西塞罗,透过朦胧的纱幔看到了躺在其中的赛特,他像往常那样驻足在外面,等候着赛特醒来,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丝毫没有觉得无趣,反而因为赛特沉睡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而感到内心充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赛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西塞罗起身走了过去——他并不是等不了,如果赛特不愿意醒来,他可以就这么抱着他睡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