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刻她还不能体会到楼西胧的心情,只见他如此懂事,忍不住动容的轻叹一声。
“娘娘,饭菜已经热好了。”一旁的宫婢道。
因为方才楼西胧迟迟不到,桌上饭菜都已经冷了,她来之前就命厨房先将东西重新热一热,现在宫婢通传,楼西胧也就顺势道,“母妃,我们去用膳罢——你先过去,我换件衣服就来。”
“嗯。”
……
母子桌前用膳时,女人和楼西胧说了过几日太子生辰的事。这样的事本来轮不到他们去庆贺的,只因为前些日子楼西胧舍身救了太子,即便只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装模作样,楼西胧也必定在这次的邀请之列。
“你若不想前去,我就去回皇后你还在养病。”从前的楼西胧就是太内向太胆怯了一些,皇上寿辰都要借病不去,女人又纵容他,这才引得明明同为龙嗣他却备受冷落。
“去。”
“那我命人去准备贺礼。”女人按下筷子,就要叫宫婢过来。楼西胧拦住她,“母妃,贺礼一事就交给我罢。”
他已经想好了。他既然想要获得父皇的关注,又不想让皇后与高贵妃对他抱有敌意,那这生辰礼物,就一定要送的巧妙。
用完了膳,楼西胧回了宫殿中,他命宫女替自己寻了一块老木来,握着錾刀雕刻。他作为皇上喜欢这样玩物丧志的东西常被人诟病,到如今再拿起时,心中也有诸多沉闷。
只到底是自己的喜爱之物,即便时隔多年在略一适应之后,錾刀就极为灵巧的在老木上游走起来。随着木屑簌簌掉落,栩栩如生的景观与人物,皆在木头上显出轮廓来。等到最后一刀落下,吹干净上面的木屑,楼西胧将此抱起放在匣子中,盖上了红布。
……
玲珑宫灯,依依绿柳。
椒房朱瓦,灿灿金盏。
“咚——”
一颗鹅卵石砸入平静水面,睡在荷叶下的锦鲤被惊动的一涌而散。水面粼粼波光,映着天边夕阳的余晖。
抱着手臂的少年,眼中流露出少许的寂寥之色。
“太子——”匆匆找来的宫人道,“您怎么在这里?”
戴着金冠身着华服的少年,下垂的目光仍旧望着水面。
“皇后命奴才来找您回宫,皇上已经到了。”在其他宫中因为皇后的威名,历来跋扈傲慢的宫人,在太子面前连脊背都恨不得弯到尘土里。
湖中波澜渐渐平息,映出深蓝的云中寥落的星子。太子呼出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知道了,走罢。”
皇后宫中此时已经是热闹非凡,后宫中但凡受宠的妃嫔即便有无子嗣,都为了恭贺太子的生辰济济一堂。连高贵妃都携三皇子坐在皇后右手旁的座位上。
“今日是你的生辰,怎么还躲起来了。”与皇后坐在一起的天子,在与皇后交头私语时看到走来的太子,轻轻嗔怪了一句。
“他从小就这般——还不是像你。”皇后相貌没有高贵妃那样艳丽,一双上挑凤目,一双薄唇,与天子坐在一起,宛若寻常夫妻那般说笑。
天子确实是这样的性子,他与皇后自小就做了夫妻,皇后比宫中任何的女人都要了解他。
“父皇。”
“母后。”
太子站在二人面前,向二人行礼。
“今日是你的生辰,这些繁冗礼节都免了罢。”天子摆了摆手,已是十分的宽厚仁爱。坐在高贵妃旁边的三皇子,自然看得出父皇对太子的偏爱——他生辰时,父皇只不过是来看了自己一眼。哪里会如太子一般,还专门为他庆贺。
行礼退下的太子察觉到一人灼灼的目光,循着目光望去,竟是神色沉凝的三皇子。他迎上对方目光,本直直盯着他的三皇子,却偏头闪烁开。正要收回目光的太子似乎是从众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定睛一看,见是四皇子楼西胧。
因为生母的位分,他坐的位子也极不起眼。从前太子从没有多看过他的,只因为上次他救了自己,头一回他多看了对方半晌。
察觉到他目光的楼西胧抬起眼来,他面颊上的伤已经好了,从那烛火最明亮处望来,目光都显得如星辰般熠熠。
与三皇子所带的敌意不同,他与太子对视半晌,忽然嘴唇一弯,露出个极其温柔的笑靥来。太子怔了一怔,想回以一个表情,只他不是爱笑的人,等到楼西胧唇畔的笑意敛去,他也只是相当疏远的颔一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晚差41书契,早点刷完浪客行早点睡今天就可以早点更新的,但是组队组来的咩太,疯狂跟小怪绕柱子,我是冰心啊,他在绕小怪还是绕我啊!!!!本来两个小时就能打完,硬生生被他拖着打到了凌晨四点,脑子跟浆糊一样。
明天会早点更的,睡了睡了。小剧场吃掉了,脑壳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