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带着冰冷腥味的指甲又摸了上来,时寸瑾把头往左边一撇,用意识艰难地对系统说:“支援…”
系统哇哇叫:“呜呜刚刚顾着捞您搞剧情点微操,我马上把汽车虫开来撞死鬼牌!!他流了好多血!我的汽车到了十分钟就能杀了他!”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轻飘的温柔声音在时寸瑾左耳呢喃,带着一阵呼吸,又湿又冷又腥臭。
时寸瑾用浑噩的脑袋艰难处理信息,突然,脖子一疼,瞬间失去意识。
“不,不,不!!!!”系统癫狂地在时寸瑾脑域中尖叫,“药剂量超了不可以!!不行!!!会死!!会死!!”
时寸瑾没有反应。
实际上,时寸瑾也回应不了了。
戈贝利尔为他打了一整支治疗针。
在戈贝利尔打进来的治疗针药效下,时寸瑾的瞳孔瞬间紧缩,猛烈颤抖几秒,突兀地,就像水中被撩动碎开的银月,时寸瑾的瞳点凝着,又缓缓地放大扩散。
戈贝利尔不可置信,伸手去抚撑沙利叶的头,与那双缓缓失焦的银瞳对
视。
“…沙利叶,沙利叶?”戈贝利尔将沙利叶抱进怀里,用手轻碰沙利叶的脸,但沙利叶半垂着银睫,没有任何反应。
还因戈贝利尔的多次触碰,沙利叶的头不受力,轻轻滑过一侧,歪到一边。
戈贝利尔猛地颤了一下。
他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
多年来,戈贝利尔始终保有沸腾的野心,但这份野心不能被任何猫眼虫发现,戈贝利尔因此选了不少修身养性的爱好装点自己,让别虫相信自己足够恭顺,安宁。
侍花就是其中一项。
花失去生命力的时候,最先枯萎的不是花瓣,是纤细的花枝。
有些花的颈是中空的,修剪掉根,开始插摆时,必须用一根细签固定花头和花颈相连的部位,这样蓬勃怒放的花朵才可以保持较长的观赏期。
如果插花时忘了固定花颈,在花的花瓣衰败前,它的颈就会不受控制地发褐,变得柔软,湿烂,继而承受不住花头的重量,导致花头垂下来。很快,那根发湿变软的花颈就会开始腐烂,没办法输送营养液给花头。
美太重,美的本身难以被凡躯承载,有时候,只是一个疏忽,这份美丽就轻易地消逝了。
早年,戈贝利尔因此养死了不少珍奇异花。
但后来,他学得很好,再也没有一朵花死在他的手中。
戈贝利尔将沙利叶的头轻轻扶回,拢进怀中,轻声道:“我带你回猫眼,不会有事的。”
戈贝利尔抱起这具毫无动静的身体,眼神在展厅内扫了一圈,对着失去电量不得已停机关闭的变形载具冷笑一声。
“我赢了。”戈贝利尔说。
厅外,耀眼的白光仍未散去,时长已经超过一发特制烟花带来的白昼。
与此同时。
98城花车赛道上方,花车顶层的作陪茶厅。
“全城警戒!马上行动起来,活动结束了!!!”阿努什卡猛地从位置站起来,看着已经照亮夜幕,照出天际环星港的天降闪光,表情严峻到凶狠,转头对随行的副官说:“通知下去,全军起阵!”
副官是一起跟下来的漫游者,看到天际降下的白光,神情跟着变得恐怖起来,立刻点头应是。
“卡许?”“怎么了?”“那个白光不过是烟花炸…”“炸你!那是不规则异兽漩涡炸开的前兆!”阿努什卡怒声喝道。
瞬间,作陪茶厅里所有分支总长的脸色都变了。
同一秒!花车外的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极其恐怖,仿佛脉冲爆破弹的爆炸巨响!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