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这脑子是真的不中用了,一不留神就扯远了,”刘叔把卡嗓子的萝卜抠出来,“我就想让你帮叔问问两个事。”
差不过过了快一小时,刘瑜出现在陈雾的病房里,她身后的男人长得一般,剃着板寸身材高壮,寡言少语。
是刘瑜追的他。
起因是有天刘瑜加班到凌晨回家,在楼下突发心梗了,是他刚好也下班回来,给她做了急救送她去的医院。后来她机缘巧合之下吃过几顿他烧的饭。
她觉得他踏实可靠,就追他了。
很平淡的爱情,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跌宕起伏。
现在刘瑜搭了支架,不劳累了,工作量减轻了不少,基本就担了个技术顾问的差事,在家的时间多了,过得很安宁。
刘瑜把果篮放到简单收拾过的桌上,视线从几本英文教材上掠过,扭头问陈雾:“好点没?”
“没什么事了,只要后面两次复查拍片子评估了就可以回去了。”陈雾说。
刘瑜发现他气色不错,眼镜换了,头发没有糟乱,身上香香的,两只手的手指甲也干干净净的剪得很整齐,完全就是被人呵护着的模样。
“首城来了专家,水平一定是有保障的。”刘瑜将自己的单肩包拨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老师让我带给你的。”
陈雾看了首页:“第四季度的森林环保交流会,又是活动啊。”
“活动的确是多了点。”刘瑜笑着说,“毕业后就会减少了。”
陈雾:“我不是很信。”
刘瑜清咳:“老师希望你多历练。这个森林环保不是院校组织的,是国内外林科院的合作项目,有益于你的交换生考核。”
陈雾:“我会看的。”他望了望从进病房就没出过声的男人。
只一个视线,刘瑜就会意道:“赵阔,你去外面等我。”
赵阔转身出去。
陈雾的视线没收回来,刘瑜挑挑细眉,过去把门掩上了。
这回陈雾才没有再看。
陈雾不耽误时间,他第一句就问出刘叔让他打听的事:“你们会结婚吗?”
刘瑜愕然几瞬:“没想过。”
从前她拒绝追求者不沾情爱,现在她心有所属却对婚姻不感兴趣。她不需要那张纸来保护自己的权益,也不会为了那张纸做出割舍。
这仅仅是她个人的爱情观,目前而言。
或许跟她父母有段失败的婚姻有关……
陈雾又问:“他有没有对你使用过冷暴力?”
刘叔找陈雾套话算是找对人了,陈雾就不会拐弯抹角,直接问,“话那么少,能好好沟通吗。”
刘瑜大概是从陈雾的话里察觉出是她父亲的意思,有点无奈道:“我跟他每晚睡前都会交流一会,他话虽然少,但是基本都会回应我。冷暴力是不存在的,他的情绪很稳,你知道的,情绪稳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影响了我,现在我都佛系了。”
比起不断冲刺吸收新知识,在行业内取得多大的研究成果,身体和情绪更重要。这是她在鬼门关走过一回得出的领悟。
陈雾说:“刘主任比以前红润多了。”
“心宽体胖。”刘瑜笑得眼尾都堆了几条纹路。
陈雾点点头,跳回上一个话题:“他以后会不会接管赵氏珠宝?”
“我试探过几次,发现他不在乎那些名利,他只做建筑,往工地上跑。”刘瑜大方地拢了拢脸颊边的细软发丝,“再说我已经退到二线了,想通过我拉拢余家也不可能,还不如选你。”
陈雾把资料放柜子上:“我和晏为炽是一起的,谁打余家的主意都不会找到我头上。”
刘瑜捕捉到门外的偷听者,几年了,还这么纯情。
到底是学生。
“你们是怎么经营的。”刘瑜找到了读书时期和同伴撮合别人初恋的感觉,发起了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