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悄悄找到林夏,希望林夏帮忙跟姜厂长转达她的怀疑。
她知道自己的怀疑有点过于惊世骇俗,因为她受林姝启发怀疑高强和管同学有一腿。
之前不怀疑没什么,觉得两人就是好哥们儿,感情好,可一旦带上有色眼镜她就越想越不对劲儿。
高虎每次去找管同学都要精心打扮,打发蜡、刮胡子、抹雪花膏,那都是必须的,就她一个女人出门都没这样。
林夏听了以后也没拒绝,回家悄悄跟姜卫东和姜老太说。
姜老太消息灵通、见多识广,俩人有事儿从来不瞒着她。
姜老太说:“这事儿你们甭忙活啦,里里外外调查好几天,这都大年三十儿了还没整利索呢,我去给你们打听打听。”
她知道姜卫东为人正直,只往男女偷情呀、投机倒把之类的事儿上考虑,压根儿不会想男人和男人有不正经的。
姜老太这一出马可了不得,很快就跟一个大妈打听到高虎和管同学在外面抽烟的时候那眉来眼去的,可暧昧啦!
当时那大妈跟姜老太说的时候眉飞色舞,两眼发光,好像可下找到知音能聊聊的架势儿。
“啧啧,老姐姐,你是没看见呀,俩大男人杵在旮旯里抽烟,一个摸摸另外一个的脸,一个还捶另外一个的胸口,‘嗯嗯,嘤嘤’的呢,诶~~”
“俩人还交叉着手牵手,我抽一口你的烟,你抽一口我的烟,最后脸对脸商量哪个烟好抽,你说不就一支破烟卷儿?还用那样研究?想亲嘴儿就亲呗,反正躲在旮旯里。”
“我还听到两人约着去招待所呢,嘿嘿。”
“对了对了,有一回那油头粉面让那个高个儿男人把媳妇儿打发回娘家,他就可以过去住呢。”
姜老太自然也不全信,毕竟那么私密的话咋都让你听见了?
吃瓜大妈立刻拉着她摆证据。
原来管同学住在一个大杂院儿里,高虎每次找他都去大杂院儿后面的死胡同里。
他们以为那里没人。
那里平时也的确没人,但是吃瓜大妈恰好是家具厂的巡逻大妈,每天戴着红袖箍在厂里巡逻,有一次走到墙根就听见说话声。
作为一个好热闹的吃瓜大妈,那是逢瓜必吃,只要听见人家压着嗓子说话,或者瞅着人家别有所指的眼神,她就知道肯定有瓜!
这不就让她听见了么?
她倒是也没跟人说
,毕竟管同学为人不错,勤快、乐于助人,在厂里口碑挺好。
再者他媳妇儿是个瘸腿聋哑农村人,吃瓜大妈还很同情他,觉得他有情有义呢,自然不会随便举报他。
她还叮嘱姜老太也别乱说。
姜老太却不骗她,就把高虎摁头媳妇儿给他戴绿帽子,非得说她和别的男人不清白逼得她要活不下去的事儿说了。
“人家媳妇儿是个小学老师,长得白白净净可老实文静呢,为人也有礼貌,虽然话不多,但是每次见到都主动打招呼。”
“你说要不想过了就直接离婚,作甚非要污蔑人家媳妇儿?这不是想逼死人吗?”
吃瓜大妈虽然对管同学印象好,但是对这个会扭屁股捏拳头捶管同学胸口的高虎却印象不佳,总觉得这是个妖孽。
她分析道:“保不齐是想逼死媳妇,自己霸占儿子?”
这年头离婚的人少,而且但凡离婚孩子基本都是跟着母亲,只有母亲明确表达不要才会留给父亲。
听姜老太的意思人家余老师非常疼爱自己儿子,又有工作可以养活儿子,那不可能不要啊。
姜老太被她这大胆假设吓到了,“逼死余老师?”
她之前也说“这不是想逼死人吗”,但那就是一句表达不满程度的话而已,并不是说她认定高虎想逼死余老师。
毕竟普通人难以逾越的两座大山就是杀人和自杀,即便恨得再咬牙切齿,各种诅咒谩骂让人去死,可如果让他杀人他也不敢的,尤其高虎也不是那种暴躁冲动鲁莽的男人。
暴躁冲动的人可能怒气上头,脑子发昏,正好手边有武器,就不管不顾地挥出去,可一个正常人不会那样。
现在吃瓜大妈给出了高虎想逼死余老师的理由,姜老太就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