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爽!
正聊着林姝叫她们吃饭,陆绍棠也下班回来。
关老太就笑眯眯地瞅着陆绍棠,热情地打招呼,“回来啦。”
要是其他老婆子看见肯定得大吃一惊,以前跋扈刻薄的关老太咋滴变得这么和善热情呢?
陆绍棠出于礼貌跟关老太招呼一声,然后背着方姥娘上楼去。
关老太待离开八号院儿以后,高兴得手舞足蹈,哈哈,她看见了!陆绍棠脖子上有两道红印子,指定是林姝那泼辣娘们儿挠的!
啧啧,表面温温柔柔的,背后就是个母老虎吧。
方荻花还说她儿子媳妇恩爱呢,昨晚上怕是打破头了吧。
想到自己儿子媳妇因为林姝吵架,孙子因为林姝挨打,她就跟吃了碗绿豆饼一样透心爽。
楼上,陆绍棠放下方姥娘,洗手吃饭。
坐定,他对方荻花:“娘,首都大伯来电话了。”
方荻花愣了一下,“你大伯?有啥事儿?”
陆大伯平时肯定和三儿有联络,但是三儿没特意跟她说过,那就是没家里什么事儿。
今儿咋特意跟她说?
陆大伯定期给家里写信,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呀。
陆绍棠微微颔首,“大伯想回家看看,给爷奶上上坟,顺便修修自己的坟。”
方荻花:“你大伯还不到七十,急啥呢?信里也没说身体不好呀?”
陆大伯早年带兵打仗身上肯定有旧伤,但是他自小习武、体格强壮,后来在首都疗养得也不错,退休后还天天去打拳跑步呢,身体很硬朗。
方荻花看不出有这么早修坟的必要,不过老爷子有年头没回家,想回家看看也是可能的。
她就问陆大伯什么时候回来。
陆绍棠:“他们今天上火车,明天抵达祁州。”
林姝:“为什么
不直接坐火车到青县?在祁州下车,还要折腾……”没说完她回过神来,自己傻了,陆大伯家摆明是想在祁州下车,让陆绍棠给安排后续事宜。
首都有到青县的火车,但是班次少且要晚上到站,到祁州的就很多。
虽然没见过陆大伯和继伯娘,但是提起他们她和方荻花一样下意识就有点紧绷。
虽说陆老爹和陆大伯兄弟情深,可其实也就是隔着远摩擦少而已,实际也不是没有问题。
当初大伯娘带着儿女去首都,摆明是不会再回来的,哪里知道大伯娘过世,大伯再娶还又生了一儿一女。
后来他们把陆绍材一家打发回来的时候,陆老爹虽然没说什么,方荻花心里却有数,这是想让二房为陆绍材一家负责呢。
陆绍材一家都不是干农活的料,陆大伯将他们遣送回来也没给安排好工作,就让他们跟着上工,可他们从陆绍材到孩子都不正经劳动,有事没事就跟二叔二婶哭鼻子抹泪儿,那陆老爹和方荻花还能眼瞅着他们挨饿?
所以陆老爹把大队会计的工作给了陆绍材。
即便如此,继伯娘写信回来话里话外都点二房没约束好陆绍材,总是让他往首都写信要钱要票。
她虽然没直接埋怨二房,但是那意思大家都看得懂。
继伯娘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什么地位就得负什么责任,享受什么好处,就得付出什么代价”。
这话方荻花和陆老爹也懂,说的无非是当年陆大伯参军间接庇护了陆家,没让陆老爹被抄家批斗,后来又把陆绍棠带去参军,帮陆绍棠挣出一份前程,二房应该感恩,只要大房有需要,二房就应该毫无怨言地提供帮助。
其他的还好说,那陆绍材不务正业,是二房的错?
他好吃懒做,整天写信跟首都要钱要票,那是二房的错?
方荻花都懒得说,反正老头子写信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只说好不说坏。
她道:“那你没说你工作忙,没时间,找个人帮忙送一下?”
要是陆绍棠自己送,到时候怕是被缠着走不开,只能当大房的司机和勤务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