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了,后来更是和人一起偷窃单位材料倒卖、还找街面上的混混黑吃黑、一起投机倒把。
一点不学好就罢了,第二年就跟保姆的女儿滚在一起,还给人家搞大肚子不得不结婚,生生给他娘气病倒。
结婚的时候他又闹腾要离婚,想娶别人,给他娘气得病情加重,转年就没了。
那时候他本就工作忙,老妻没了,陆绍材没了管辖更是出去
鬼混。
陆大伯对他失望至极,后悔接他们进京。
原本不进京在乡下有二弟压着,陆绍材能接触的狐朋狗友也少,不至于学坏那么快。
这一进京,打开了花花世界的大门,接触了太多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学坏的速度就像坏了刹车的汽车,根本控制不住。
他就果断迅速续了弦。
他也是存着大儿子没指望,续弦再生俩孩子亲自教养的心思。大儿子小时候跟着娘在老家,难免娇惯不成器,小儿子和闺女自己教养,那自然就不一样。
了解自己儿子什么德性,所以陆绍材和陆老爹分别写信给他,他自然选择相信二弟。
现在一看赵美凤都能开始养猪赚满工分,陆绍材个狗东西却还在躺吃抱怨,什么都是别人的错。
陆大伯自然心生厌烦。
这几天的好心情都被这个狗东西给败坏了。
一个人不管多成功,身份多尊贵,积累的财富再多,如果他的子女没有出息,那都是他的污点,好像一块非常刺眼的脏污把他的闪光点都盖住,让他都没那么熠熠生辉,使他的骄傲和成功都大打折扣。
反观二弟,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一辈子在家种地,可三个儿子健康勤奋,兄友弟恭,大哥二哥在家种地养老,三弟在外打拼,一家子和睦幸福,却是比他要舒服自在的。
陆大伯以前不愿意留在老家,受不了平庸没出息的生活,宁愿冒着杀头的危险也想闯出一番事业。
他觉得自己是继承了先祖的热血血统,不像二弟那么小富即安、知足常乐。
可现在年岁渐长,从显赫的位置上退下来,看着自己这窝囊没出息的大儿子,想到还未成材的小儿子,再看看心满意足的二弟,踌躇满志的大侄子,沉稳干练的二侄子,以及年轻有为的陆绍棠,陆大伯也是心有戚戚的。
好在他心胸开阔,并不狭隘,所以他自觉对陆绍棠视如己出,倾心培养,希望侄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继续祖上传下来的热血血统。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所以他自豪、欣慰,也算完成一种交接的使命。
各种心绪交织,陆大伯喝多了。
严萍此行的最大目的当然是盯着陆大伯别被陆绍材拉拢。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陆绍材一家子的安排,一边朝右边跟方姥娘说两句,再朝左边跟方荻花说两句,忙碌又矜持。
她要试探方荻花的态度,在寒暄和套近乎中适时提醒方荻花“陆大伯在陆家这种幸福生活中的巨大作用,希望方荻花和陆老爹知恩图报,继续看顾陆绍材一家,别让他们去首都给她添乱,毕竟在城里过日子有城里的难处。”
“都寻思在首都过日子那肯定吃香的喝辣的,过得是神仙日子,其实咱去城里住过的人都知道,也就是给外人看罢了,自己过日子多艰难自己知道。”
方姥娘知情识趣地点点头,“对对对。”
严萍:“不知道的人,只听咱在城里就以为
多大本事,开口就让咱给安排读大学、进厂子、进部队,最好安排了工作再给安排个对象。可其实咱都知道,哪有那么容易,是吧?”
方姥娘:“啊,对对对,你说得对。人家让绍棠安排,我看也难办。”
严萍:“大娘,你懂我。”
酒足饭饱,大家又在月影和电灯光里又聊天。
时候差不多,支书等人纷纷告辞,“陆大哥,明儿跟我们去田里瞅瞅,看看咱们水轮泵、养猪场什么的。”
陆大伯一一应了,笑哈哈的,“好,好,去看看。”
待外人都走了,林姝又给大家伙儿上了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