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修明回应道:“赵书记,这是老问题,是姚河污染的事情,这件事已经成为象姚县的老生常谈。”
“捡重点说!”赵潜龙明显不悦。
邱修明心里一颤。
赵潜龙温和的时候很温和,没有多少架子,但是严肃的时候非常严肃。
可能意识到自身语气的强硬,赵潜龙稍稍缓和了语气:“要客观公正地介绍情况。”
邱修明当然知道其中的情况,于是向赵潜龙进行详细解释。
在象姚县境内,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大河——姚河,这条河发源于象姚县西部山区,横亘象姚县的南边,是象姚县主要水系,流经中天市五个县市,最后流入下游邻市。
姚河的北岸是象姚县,南岸是明成县。
几年前,姚河北岸的象姚县,在县长罗景铄的主导下,上马了一家制药厂,专门生产一种非常畅销的药品。
这种药品在国内供不应求,投产的当年就为象姚县创税一千多万元,直至发展到去年的五千万元。
只是好景不长,四年后,位于这家企业周边的几个村庄发生了许多异常情况。
先是离企业最近的西杨村民发现村里井水有了异味,后来又发现那条环绕村庄几百年的小河,清澈的河水渐渐变了颜色,还会散发出非常难闻的味道。
而且临近药厂的庄稼地也在慢慢改变,不管是什么作物,长势和口味大不如从前。不仅减产,而且还卖不上好价钱。
更让人恐怖的是,村里的人莫名其妙的患上各种癌症去世了,就连新出生的婴儿,不是畸形就是先天有着各种疾病。与此同时,女人怀孕变得十分困难,滑胎现象非常普遍。
渐渐地,药厂周边的其它村庄也出现了类似情况。
村民开始把疑点集中在这家药厂上,他们认为正是这家药厂的污染,让河水、井水变成了祸水。
于是,西杨村联络周边几个村的村民,开始四处告状,但是这家药厂是全县创税大户,从来没有因为村民的告状而停产。
村民们见告状不起作用,就开始封堵药厂的大门口,开始在路上设置路障,不让来往药厂的车辆通过。
不过,这种情况一发生,镇干部甚至是县干部总能第一时间赶到,劝退村民化解矛盾。
这家药厂去年又扩建了一个生产车间,据说产品仍然供不应求,经济效益非常好。
为了缓解周边村庄的矛盾,这家药厂给西杨村和其它几个相邻村庄建设了村民活动中心,还给镇里盖了办公楼,扩建了镇中心小学和中学。
在照样生产的前提下,药厂为了平息村民的抵制心理,邀请各路专家来厂化验论证。
最后权威部门的结论是:虽然药厂排泄的污物带有轻微毒素,但对饮用水、对土质、对空气尚未构成危害。
听到这里,赵潜龙问道:“县委县府领导怎么看待这件事?”
邱修明说道:“龚书记的意见是坚决取缔,罗县长当然不同意,因为这家药厂目前是全县创税大户,取缔的话别说他不干,恐怕好几个部门领导都不会同意。”
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邱修明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县长罗景铄。
“罗县长,有事?”赵潜龙转过身问道。
“是的。”罗景铄看了看邱修明。
领导之间商量事情,秘书一般不能在场,邱修明便离开了办公室。
罗景铄一屁股坐在会客沙发上,搓了搓脸,说道:“出事了,西杨村等几个村的村民,正在药厂集聚,准备去堵国道。”
赵潜龙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听说了此事。”
罗景铄很奇怪邱修明的消息居然如此灵通,也难怪当初自己“策反”邱修明,就是看中邱修明的机灵。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邱修明的时候,如果村民堵国道的事情不解决好,很容易引发恶性群体事件。
如何快速有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