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雷乐章的询问,娄信厚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说道:“雷主任,我既然说了,当然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当时金牛装在礼品盒里,由秘书蒋明轩代收。”
雷乐章紧张地问道:“由钱书记的秘书蒋明轩代收的?”
娄信厚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蒋秘书。那天去了几百位客人,蒋秘书在现场帮忙,当时收到金牛的时候,还随口开玩笑道,说娄总的礼物最有分量。”
雷乐章满脸狐疑地说道:“娄总,当时蒋秘书知道里面装的是金牛吗?”
娄信厚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给任何人看过,只是在金牛底下刻了八个字:佳偶天成、百年好合,还署了我的名字。”
雷乐章继续问道:“娄总,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娄信厚摇了摇头,说道:“雷主任,我嘴巴很严,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雷乐章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问道:“从那之后,钱乐乐有联系过你吗?”
娄信厚摇了摇头,愁眉不展地说道:“半年后,钱乐乐就出国留学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雷乐章拍了拍娄信厚的肩膀,冷笑道:“娄总,怪不得嘴巴这么严,原来手里握着杀手锏。”
娄信厚摆了摆手,苦笑道:“雷主任,你别乱猜了,我根本没有想过利用这件事情来脱罪,那是自讨苦吃,应该怎么做,我还是懂的。”
雷乐章继续问道:“娄总,你和市长助理卢健柏的关系很好,平时经常在一起,是吧?”
娄信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摇了摇头,说道:“雷主任,你不要诱导我,卢助理是个难得的好干部。我们是君子之交,没有半点金钱往来,请你不要含沙射影,诋毁他的名誉。”
雷乐章见不起诱导作用,便缓和了语气说道:“娄总,你不要太敏感,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先休息,我们以后再聊,生活方面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这里一切都好,如果可以的话,请雷主任行个方便,把那个年轻人换掉,我很讨厌他!”娄信厚叹了一口气,颓然躺在床上。
雷乐章回到自已的房间里,拿出手机打给任飞星:“任书记,出了点麻烦。”
任飞星此时正在开车,心不在焉地问道:“雷主任,怎么了?打坏了?”
雷乐章轻声说道:“没有,不过出现了意外情况,案子可能牵涉到钱书记的小儿子钱乐乐。”
任飞星大吃一惊,立即将汽车停到路边,问道:“钱乐乐不是在国外吗?怎么可能与娄信厚有关?”
雷乐章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神色不安地问道:“任书记,现在应该如何处理?”
任飞星想了相,叮嘱道:“雷主任,现在看来这个案子有点棘手,要小心点,不要打不着狐狸反惹了一身骚。”
雷乐章赞同道:“任书记,你说的对。娄信厚应该是下定决心,死保卢健柏,这是他的底线,要是逼急了他,很容易收不了场。”
任飞星低声说道:“雷主任,你一定要做好工作,稳住娄信厚的情绪,让他别乱讲话,我先和蒋秘书进行商量,再做决定,在此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他,尤其是赵书记!”
雷乐章点了点头:“任书记,您放心。”
此时华元宾馆的一间包房里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赵潜龙举起酒杯,看着两位从省城里赶来的旧下属,感慨道:“老徐、费锐智,你们办好这件案子,干脆来华元市工作吧,我现在虽然是纪委书记,可是光杆司令一个,没有信任的帮手,事情难办。”
徐英朗摇了摇头,笑道:“赵书记,我年龄大了,精力也不行,不愿意再折腾,就让费锐智过来吧。”
费锐挠了挠头,笑道:“赵书记,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风里来、雨里去,绝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