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颖从京城聘请来的律师张泰河在安玉成来会见室之前就摆好了记录用的所有材料。
跟他一起来的年轻助理也是律师,坐在旁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和录音笔。
等到安玉成进入会见室时,张泰河看到安玉成被打的猪头似的,一时愣住了。
回神过来的张泰河疑惑地问道:“安总,他们对你刑讯逼供了?”
安玉成摇了摇头:“我是被几个犯人打的。”
张泰河接着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安玉成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刚刚同屋的人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想了想,我也没得罪人。”
“不过,检察院的人上午来过,暗示我只要把胜丰公司卖给梁修为,就可以在刑期上进行商量,我没有答应。”
“结果在中午的时候就被人打了,不是警察动的手,但是我被打了足足五分钟,警察才出面制止。”
张泰河拿出他的名片和一份委托书,展示给安玉成看,同时说道:“安总,这是我的名片,还有你夫人的委托书,委托我们接替孙嘉瑞律师,担任你这个案子的辩护人,你有什么异议吗?”
安玉成皱着眉头问道:“我以为你们和孙嘉瑞是同个律师事务所,为什么要更换律师?”
张泰河进行解释:“安总,你夫人说你这个案子好像是被人设计了,我需要你给我详细讲述这个案子。从案卷上看,你确实没有被冤枉,但是我相信每个犯罪嫌疑人都有案卷里记录不到的东西。”
这次会见居然化了近三个小时。
考虑到看守所的警察要下班了,张泰河提醒道:“安总,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好好想想案子的事情,明天早上我们接着聊。”
“安总,你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这些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同屋的人,小心一点为好。”
安玉成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
“张律师,怎么样?”冯慧颖这次一直在看守所外面等着律师出来。
张泰河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我们和安总的对话中,掌握了案子的更多细节,也发现了一些问题,车上说吧。”
冯慧颖好奇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张泰河不答反问道:“冯老师,安总的这个案子是不是涉及经济纠纷?”
冯慧颖疑惑地问道:“应该没有经济纠纷。主要是新港区国土局的局长被抓,才把我先生牵连出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张泰河进行解释:“安总说在我会见他之前,检察院的人又来找过他,暗示他必须把公司卖给梁修为,但是安总不同意,结果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被几个牢头给打了,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看来这个案子没有这么简单,里面涉及到的事情可能不少。”
冯慧颖当然一时想不通到底涉及什么关系,便说道:“怎么会这样?检察院的人怎么会逼我先生卖公司?这件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其实原先是我准备把公司卖了,但是我先生和明科公司老板梁修为有过节,我先生明确说过,公司可以卖给任何人,但是除了明科公司外。”
张泰河继续问道:“冯老师,明科公司有什么背景?”
冯慧颖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太清楚,听说实力不小,这几年发展非常迅速,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并不参与我先生公司事务。”
张泰河点了点头,回头对坐在旁边的助理说道:“立即订票,回京城。”
年轻助理一愣,刚才在会见室还说明天再去会见安玉成,怎么立即就要回京城了?
不过,既然老板这么说,年轻助理也不好多问,拿出手机立即订票。
张泰河对冯慧颖说道:“冯老师,我们先回去准备好材料,我们再来开庭。我们要认真研究这个案子的思路,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冯慧颖勉强笑道:“好,谢谢你们,请一定重视这个案子,拜托了。”
其实,从张泰河律师和助理开始会见安玉成,梁修为就知道了此事,并及时向李紫云进行汇报。
可以说,张泰河和助理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直到他们上了回京城的高铁,才放弃监视。
坐在高铁上,年轻助理问道:“张主任,我们真的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