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雁玉轻轻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玫瑰花放回瓶子里,悠然说道:“下周我就走了。”
蒋明轩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如织的雨幕,有些伤感地说道:“为什么要走?在国内一样可以进修。”
鲍雁玉笑了笑,伸手抚了抚秀发,柔声说道:“怎么?在这时候知道舍不得了,早干嘛去了?”
蒋明轩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一支烟点上,皱眉抽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轻声说道:“你是为了躲避钱乐乐吗?”
“是,也不全是。”鲍雁玉双手捧腮,望着眼前这位前男友,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一种陌生感。
她闭上眼睛,回味着以往的快乐时光,过了许久,嘴角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服务生走过来,将咖啡和甜点摆上,蒋明轩说了声谢谢,端起咖啡,拿银勺轻轻搅动着,望着杯中褐色的液体,有些失神地说道:“雁玉,无论你怎么恨我,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鲍雁玉把纤白的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蒋明轩,摇了摇头,说道:“蒋明轩,现在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蒋明轩取出银勺,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轻声说道:“雁玉,别再说气话了,也不要再做傻事了,钱乐乐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在这时候出国,并不合适。”
“别人家里的事情,你少管!”鲍雁玉竖起眉头,瞪了蒋明轩一眼,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转过头去,听着悠扬的音乐声,陷入沉思中。
蒋明轩闷头抽着烟,丝丝缕缕的烟雾在嘴边飘起,过了一会儿,他才苦笑道:“算了,随你吧,我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鲍雁玉扑哧一笑,歪着脑袋看着他,以戏谑的口吻说道:“蒋大秘,何出此言?”
蒋明轩摆了摆手,盯着瓶中的玫瑰花,轻声说道:“钱乐乐出国,对钱书记打击很大,他曾经几次拿话敲打我,前些日子又下决心,要安排我到县里工作。”
“被发配了?这可是好消息,真解气!”鲍雁玉咯咯地笑起来,表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蒋明轩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谈不上发配,老爷子现在的处境不太好,现在离开他,或许也是好事。”
鲍雁玉微微蹙眉,好奇地问道:“什么意思?”
蒋明轩声音低沉地说道:“市政法委计书记被省纪委的人带走,钱书记又少了一个强援,以后更难和方凯定抗衡。”
鲍雁玉愣了愣,迟疑道:“公公做事一向很谨慎,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
蒋明轩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当初老爷子就不应该继续留在华元市,而是应该到省里工作,现在可好,成了上上下下攻击的靶子。”
鲍雁玉看了看蒋明轩,嘲讽道:“蒋明轩,钱书记没有去省里,你是最失望的吧?”
“没有!”蒋明轩掸了掸烟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老爷子如果去省里任职,按照规定,又不能把我带走,我失望什么?”
鲍雁玉哼了一声,说道:“虚伪!”
蒋明轩把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里,抱着膀子看着对面的妩媚佳人,轻声说道:“雁玉,你打扮起来还真是漂亮,最近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鲍雁玉哂然一笑,叹息道:“其实做女人最悲哀了,总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还得装成淑女讨好臭男人。”
蒋明轩似笑非笑地说道:“正常,女子为悦己者容嘛!”
鲍雁玉白了蒋明轩一眼,说道:“别臭美了,我可不是要讨好你!”
蒋明轩把头转向窗外,轻声说道:“那是谁?钱乐乐不是要过几天才回来吗?”
鲍雁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不是你。”
蒋明轩收起笑容,淡然说道:“是啊,你只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