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凝重地回忆着事情的经过:“刘家有个旁系亲戚叫董成功,是刘家的儿女亲家。老董论年龄介于我的长辈与平辈之间,他的女儿嫁给了刘家的儿子,身价也跟着提了上来,退之前由实职正局升为虚职副部。
他升为副部之后澎胀起来,常自称董家如何如何,他的儿孙也自称是京城世家。
我在实职位子上的时候,董成功曾经找过我,建议我们提拔干部时要考虑京城世家关系的平衡。
我说过,我从没有听说过有京城世家之说,提拔干部不是我一人的事,我也没有那个权力。
后来他又找过我一次,说他的大儿子在正局位子上干了数年了,再不提也得像他那样临退之前给个虚职副部。
我实话告诉他,我这里只负责把关,上面领导告诉我考虑提拔谁,下面部门推荐上来准备提拔谁,我组织人进行考察,至于能否提拔,必须按程序考察结束以后,根据民意、政绩和工作需要。这三者缺一不可。
董成功说我给他打官腔,眼里没有董家。
我估计他那个儿子干得一般,他们单位从来没有推荐过他,直到我前些时间改为虚职也没见到他的名字报上来。
不知为何,董成功却赖上了我,去我家里闹了好几次。有一次正碰上我家你哥从下面市里回京城,把他给赶走了。他害怕你哥打他,再来闹时带了他的孙子来。
他那个孙子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混的,穿着大花褂,像女孩子那样戴着耳环,进门后两眼一直盯着心兰。还嬉皮笑脸地对心兰说他叫董天雷,还硬给心兰手里塞他的名片。
心兰把他的名片当场撕碎,打电话报了警,他才提前离开我们家,临走时威胁我说:“别让我打听到你们家狗崽子在哪家幼儿园,让我放过他只有你来求我。”
我们都认为他是吓唬人,也就没有防范,今天中午说好了是心兰去接海舟回家的,幼儿园却把电话打到家里,说海舟在幼儿园大门口被一个戴耳环的青年男子给抱走了。
我来不及要车,和你妈打了个车就去幼儿园。
我们赶到时心兰也到了,海舟被一个出租车给送到了幼儿园门口,就像你看到的这样了。
出租车司机说:“是一个年轻人让他把孩子送到幼儿园门口,一定要见到孩子家人,告诉他家人说这是他的第一次报复,往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还说要你们家里人放心,他不会把家里人弄死,弄死人要偿命,这样要你们一家人整天提心吊胆,后悔当初的做法。”
我们让司机与我们一起把海舟送到了这里。
在路上,心兰打电话给爱民,说她没有给你保护好孩子。
我分析着,这个董天雷的目的就是要我们知道孩子是他伤的,一是报复我,二是逼心兰就范,但又让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再加上他们家可能在当地公安上先找了人,让我们拿他没有办法。
好一个董天雷!残害自己的儿子,还妄想侵犯自己的女人,这个仇一定要亲手报。
冼自强看见周胜利的眼里又闪出凶光,劝他道:“你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容易,他只是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为了教训他使你之前的努力白费不划算,一定要权衡利弊。”
周胜利说道:“爸,你的话我都听,今天的话我不一定听。我是个男人,如果为了仕途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保护,我当再大的官有何用?不让人欺辱我的长辈,不让人欺辱我的妻儿,这是我忍耐的底线。
爸您也放心,他都不能让你抓到把柄,我更不会让他抓到把柄。”
冼自强长叹一声,“我就担心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也知道难劝你放弃报仇。但是你要听我一句轻,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他又说道:“也可能就因为你的这种担当才吸引得心兰非你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