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场长也看着他:“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呀。”
周胜利道:“我三十好几了,当乡镇书记那年二十二,同年兼任了县委常委、副县长,到现在十一年了。”
肖广才感叹道:“人比人,羞死人。我二十二岁那年中专毕业,周场长那么早参加工作,莫非是下乡知青?”
刘恒光带着一个中年妇女进了门,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
进门他就与肖广才杠了起来:“广才你什么眼力劲,下乡知青哪有年龄这么小的?”
他身后的年轻女子不乐意了:“我就是下乡知青,你说我与他比谁年龄大?”
我国最后一批下乡知青是一九七九年,知青均是高、初中毕业生,距此有十四年,年龄均在三十岁上下。
周胜利道:“我生长在农村,不用下就在乡下,我是大学毕业分到乡里的。”
肖广才说:“你二十二当乡镇书记,得二十岁以前大学毕业,毕业后还得一年才能转正,转正一年就当上书记,太神奇了。”
“没有那么神奇。我的确是二十岁大学毕业,因我拿的是双学士学位,没有转正期,入职就是国家正式在编干部。我的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办钱的事。”
刘恒光转身指着中年妇女说:“这位是场里的财务处长、主管会计,我们都称她桑大姐,后面这个像山喜鹊一样爱喳喳的是办公室的秘书、文书兼收发和打字员,还是场的女工主任、青年书记金玲。”
毛昌章对周胜利说:“两个分场的场长、水管处长、财务处长、场部秘书,农场的五大员你都见了,就算是开过见面会了。”
周胜利到任何一个地方任职都是上级组织部门领导送,任职单位开一个中层以上干部参加的见面会,仪式很隆重。这次上任有人送,随便说上几句话就是见面会,感觉这个见面会也太潦草随意了。
他牢记一条,到农场以后一切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他把他刚刚写好的一张小字条递给桑大姐,“你好桑处长,这是省农林局财务处刚才打电话的人的姓名和联系电话,把这边的财务帐号给她,后面的工作你跟紧,省里部门也缺钱,总是千方百计克扣下面的钱。”
桑大姐看了看字条上写的钱数,说:“这是自承包以来,除了职工上交的承包费以外,我这个主管会计见过的最大的钱。”
毛场长喊住了跟在桑大姐身后正要往外走的金玲,“你把招待室的房子收拾收拾,这几天周场长住招待室。”
金玲应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能有本事一下子要来三十万块钱,就有本事离开这里,我们周场长是打算住几天的招待室就走人。”
周胜利像是对她,更是对屋里的几个农场领导骨干说:
“如果打算来到就走,我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