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他们这里的人都有军衔,也都有军服,但非经上级指定都不让穿,那些上级们也轻易不穿,只有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才穿。
我分析,他们是怕这一大院子穿着军服的人进出目标太大容易暴露,只有他们出去行骗的时候才穿。
综合各组审讯的情况看,这部分人,包括正副‘连长’在内均没有涉及实施诈骗犯罪,在他们说清自己的事情,检举上面人的诈骗行为后,在询问规定的法定二十四小时之内释放,腾出看押和审讯力量对付那些有诈骗行为的人。”
周胜利问道:“其他人的审讯情况如何?”
计开来说:“有进展,但效果不大。对真正的犯罪分子来说,没有几个小时的政策攻心,他们不会轻易缴械。尤其是那个车田皇,只对审讯人员说一句话:你们不够资格。
你给我推荐的那个武宗胜鬼点子很多,他把你们在车田皇家搜到的那个身份证拿走了,带着一个干警开车按身份证上的地址去了王田壮的家。他走后,这边对车田皇的审讯暂时停了下来。”
“对车田皇老婆的审讯有什么进展?”
周胜利问道。
计开来说:“只调来两名女警看着她,还没有对她进行审问,她在操场上那么狂,我想再晾她几个小时。”
周胜利说道:“不用,给她上了铐子她就害怕了,在她家里搜查时她主动说出车田皇还有几处类似这个院子这样的基地,还有不止一个女人,安排两个审讯经验丰富的同志与她多聊,也许能多挖一些车田皇的问题。”
计开来道:“我还真没有顾得上她,这就安排人。”
武警支队长孟庆成进来汇报说:“车田皇一直说我没有资格与他谈话,指名要周局长过去。”
计开来说:“他到现在还没有放下架子,真把自己当成大领导了。”
计开来是从基层侦查员成长起来的,办案实践经验丰富,但缺乏刑侦理论知识。
孟庆成是正规警校毕业生,说:“从心理学上来讲,他是受心理引导的影响。人长时间扮演别人,慢慢地心理上就把自己视作了那个人。车田皇几年来一直扮作将军,现在心理上也把自己当成了将军,所以认为我这个刑警队长没有资格审他。”
周胜利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挫一挫他,把他从心理上打下高位,让他真正认识自己的身份。”
计开来和孟庆成都问:“怎么挫他?”
周胜利说:“孟支队不要再去审他,换两个年轻同志去审。他如果嫌他们不够资格,他们就说:领导都去审其他重要人物了,像他这样的普通人领导不会见他。这样让他慢慢认识真正的自己,武宗胜调查完他的真实身份再审,他就该完全放下架子了。”
计开来怀疑地问:“这个办法行吗?”
孟庆成肯定说:“心病还得心药治,心理上的毛病也得从心理上攻克。这叫以毒攻毒,我觉得行。”
计开来道:“孟支队也觉得行,你抓紧安排人,一定要嘱咐他们别的废话不要说。”
他顾虑得对,像车田皇这样的人反侦查能力都相当强,很善于从审讯他的人话语中摸索公安人员究竟掌握了自己哪些犯罪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