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食堂的饭是我爸做的,我想吃还用你请呀,你要请客,请我吃点心果子。”
王田壮轻松地说:“点心果子,我请你吃个够,你爱吃什么样了点心?”
“羊角蜜。”
女子脱口而出。
那时的点心很简单,用浓糖水和面,做成各种形状放在油锅里炸透了即可。
羊角蜜是把糖水和的面用木头模具压成羊角的形状,中间灌了糖水以后再放在油锅里炸,非常甜,放在现在没有人敢吃,但在那个时代吃一个一直甜到嗓子眼,确实过瘾。
王田壮两眼不离她胸前的大馒头,说道:“羊角蜜我屋里就有,我带你去我屋里,管你吃个够。”
胖人大多爱吃甜食,女孩听他要带自己去吃羊角蜜,有些动心,又不太相信地说:“你别骗我。”
王田壮大言不惭地说:“我这个人什么缺点都有,就是不会骗人。”
女子确实被羊角蜜所诱惑,也被他高大的身材和俊郎的面容所迷,对他产生了好感,娇声说:“我就信你一回。”
王田壮一听大喜,把自行车头调转过来,左脚站在地上支撑着,右腿潇洒地一抬,脚蹬在了右面的脚踏子上,说:“你坐上来吧。”
女子开关玩笑说:“男人骗女孩是不是都会用好吃的引诱?”
王田壮一边飞快地蹬着自行车,一边问她:“男人骗女孩做什么?”
女子在后面打了他脊背一下:“明知故问,你真坏。”
就这一声,王田壮感到醉到了骨头里,脚下的力气更大了,自行车就像又加了两个轮子一样,快得让人感觉到两耳生风。
那时人们常说“骑车有三快,顺风下坡带女孩。”
女子坐在自行车后面咯咯笑着说:“摔伤了我你得赔医药费。”
王田壮接了句:“摔残了我养你一辈子。”
这一类的话在他嘴里出来,并不是向对方表示爱意,他常用这些话来占女方的嘴上便宜。
但女子听了却是芳心大动,面红耳赤。
副食品厂是近年来为了扩大生产从街道办的院子里迁出来的,距街道办也不很远。几分钟后王田壮就带着女子来到了副食品厂。
路上两个人互通了姓名,他得得女子叫李成美,二十一岁,在街道纸箱厂干临时工。
李成美见他进了副食品厂,笑道:“怪不得你有把握管我吃点心,还有羊角蜜,原来你在副食品厂上班。”
王田壮戏笑着说:“我用羊角蜜换你的馒头吃,你干不干?”
街道上长大的女孩都是从小斗嘴斗到大,岂听不出来这样的双关语?
李成美一扬手里的布包说:“这一包全给你,吃别的休想。”
第一排平房是厂里的各个办公室。
王田壮在挂着“厂长办公室”牌子的门前把自行车停下,说:“到了,你下来吧。”
李成美看着门上的牌子,说:“原来你是给厂长当秘书的,怪不得说有羊角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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