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岑轻笑:“我们谢家儿郎没那么柔弱,都皮试得很呢!”
乳母不敢接话。
毕竟,谢危岑就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更何况他身体还不算好。
眼下是瞧着能跑能跳,转眼发病就得躺下,她可不敢刺激。
谢危岑仿似知道她腹诽,手骤然一收,谢知彰从高空飞速往下落。
乳母被这变故吓得脸色惨白,着急忙慌地要去接人,但她离得远,反应神经又慢,一时竟没捞到手。
她骇得目眦欲裂。
“小、少、爷!”
危机之时,一双大掌捞过谢知彰,将他轻轻松松地拢在怀里。
“我家彰儿胆识过人,今后定然是国之栋梁!”
说着,谢危岑心满意足地骄傲一笑,低头亲了亲谢知彰娇嫩的小脸。
彼时谢知彰尚且年幼,不明白这样的举措会有什么危险,只感受到那一刻失重带来的激动。
本能令他在感觉到乳母的惊恐情绪变化时,有些害怕和无措。
但喜欢的小叔亲了他,又冲淡了那股恐惧。
令他重新眉飞色舞起来。
他拍着掌:“好玩!”
乳母惊得肝胆俱裂,回过神后,立刻就探手将他从谢危岑怀里抱走,愤愤道:“小爷,您再这样不知轻重的作弄小少爷,奴婢定要告知老夫人和大夫人做主!”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抱着谢知彰跑开。
身后传来谢危岑嚣张的哈哈大笑。
年幼的谢知彰趴在乳母的肩头,眼里倒映着小叔叉腰开怀大笑的模样。
夏日的阳光给谢危岑镀上层层光辉,眼角眉梢都是跳跃亮芒,令那一刻的他看起来就仿似顽皮的少年神祗。
以至于那么多年,哪怕谢知彰从垂髫黄童长成沉稳青年,那一副画面都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