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六皇子看重,被诸多朝臣公卿礼遇,已经是国都中极为显赫的人物。
可若非是六皇子的垂怜,只怕连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就会稀里糊涂的被摘掉脑袋!
而他,这个要为此付出性命的人,甚至于连那股风来自哪里都不知道!
公孙仪心中百感交集,行动上却不迟疑,当下躬身请罪,并不为自己辩解。
嬴政见状,便知道他已然会意,心下微笑,脸上怒色更盛:“你不过是一介布衣,是我看重提拔,才有今日之显赫,没想到你一朝得志,便猖狂至此,结怨四方!”
“来人!”
他当即喝道:“把他押下去,杖责三十,赶出门去!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名叫公孙仪的门客!”
公孙仪霎时间面如土色,哀声求饶。
其余门客面面相觑,俱是面有惊容。
张良回想着六皇子最初斥责公孙仪的话——这是学霸的过往画面等比例720p高清回放,跟皇长子的大脑停滞、用座机处理视频信息的卡顿迥然不同。
他暗觉恍然,脸上却也流露出与众人如出一辙的不安与担忧来。
自有侍从近前来拖公孙仪,这个过往数日里在六皇子麾下独占鳌头的门客,终于被打落神坛,马上就要沦落到一条野狗都不如的境地。
恰在这时候,却有两人挡在了他面前。
是英侯的两个儿子,严格和严肃。
正佩戴着(我好狼狈)(我好凄惨)面具的公孙仪不由一怔。
嬴政皱眉看了过去。
“殿下,公孙先生在您麾下时,同我处的不坏。”
严格说:“他已经上了年纪,真的挨了三十棍,只怕要断送半条命,我尚且年轻,愿意替他领受一半惩罚。”
公孙仪嘴唇微张,却是无言,饶是被纵横家历练的没了多少人性,听罢也深为动容。
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识诚臣——啊呸!
背得例句太多了,一错神儿说错了。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唯有到了危急关头,才能验看出人心真假啊!
严格身后,严肃道:“那么,剩下的十五杖,就让我来替公孙先生领受吧。”
公孙仪愈发感动,为之泣下:“严格也便罢了,他向来与我友善,可你一直同我不睦……”
严肃双手抱胸,神色冷凝,言辞有力:“好叫先生知道,之前每晚在你屋檐下挂咸鲅鱼头子引野猫过去嘶叫的人,正是在下!”
公孙仪:“……”
严格崩溃道:“……这种事情就不要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了好吧!”
严肃冷笑一声:“你当然不在乎了,他连着两次只给你带肉粽吃,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