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她不想要了。
她不要他的狐狸尾巴。
佘年的眼泪又冒出来。
他乖巧得连哭声都没发出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司祯流眼泪。
所以在秘境里,他对她说“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已经在想着怎么跟他分开了是吗?
所以她一个防备心如此重的人,才会心无芥蒂,甚至笑眯眯地跟他说,“我相信”。
骗子!
佘年心想。
她就是一个骗子!
佘年咬紧了后牙,犬齿相抵的地方是隐隐的疼。
她根本就不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她早就预谋好了把他丢掉。
司祯安抚性地拍了拍佘年的肩膀:“回家吧。”
家很温暖,那里有疼爱你的长辈,他们愿意用各种天灵地宝给你温养出一颗小小的金丹,愿意给你准备各种好看的衣服。
司祯的视线落到了佘年头上那根漂亮的发带。
也会连发带这样的小事,都给你安排好。
司祯想了想自己空荡荡的乾坤袋。
也会给你准备很多很多的钱。
她是个孤儿,是个流浪的人。
但他是个娇养出来的小公子。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司祯对着佘年笑了笑。
这样的小公子就该是回家继承家业的,跟着她到处跑算怎么回事。
可佘年笑不出来。
他看着司祯,满脸都是眼泪,眼底是压抑着的,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绪。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更单纯,让司祯看到他的眼睛里只有她。
能不能不要丢掉他。
他没有家人。
他的家人被他亲手杀掉了,他什么都没有。
司祯不明白,也无意探究佘年眼底的情绪是什么。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八霸三凌七起武散六,这就是涉世未深的小公子,第一次面对长久的分别,所以悲伤难以自持。
看,哭的多惨。
只有小孩子才会在面对分离的时候,有这样强烈的情绪。
但也是小孩子的忘性才最大了。
没几天就会有新的玩伴,就会把她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交易人给忘记。
毕竟他家里能给他的,实在比她能给的多太多。
她没有钱,甚至连感情,都贫瘠得可怕。
司祯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桌上是她留下的一个精致的盒子,还有狐狸尾巴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