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口头答应的那个师姐弟的关系,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她甚至还没有教过他什么,甚至都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师姐弟。
佘年看着自己的爪子,阴暗扭曲的嫉妒冒出来。
他和司祯没有关系,但狐狸跟司祯有关系。
司祯是狐狸的主人,她会好听地叫狐狸黏黏,亲切又宠溺。
她甚至都没有叫过他年年!
佘年发出愤愤的狐狸叫声,很小很小。
然后毛茸茸的爪子颓然把竖起来的耳朵压趴下。
可是她又怎么会叫他年年,他用来跟她相处的身份都是假的,他骗了她。
狐狸一肚子心事,说都不能说,只能小心藏起来。
他趴在塌上哭了,毛茸茸的身子因为呼吸起伏着,一脸好看的毛变得湿哒哒起来。
可惜这回没有人帮狐狸擦脸。
佘年哭累了,但睡不着,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脑子里的情绪在进行一场拉锯战,他和司祯就好像也在进行一场拉锯战。
究竟是他先出门,还是司祯先把门推开。
但他没等到司祯来推门,等到的是司祯受伤的消息。
狐狸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乱七八糟的情绪被拍飞,脑子里全是她受伤了。
像在天机阁那样受伤吗,一身血连御剑都不能了,从天上坠了下来。
他坐不住了。
听说她想吃花糕,他忙不迭地就去做了。
可能这场拉锯战他到底是输的一方,或者说,只要碰上了司祯这个对手,他就不会赢。
喜欢太多太满了,就永远是输家。
但佘年不在乎,他有很多很多的喜欢,司祯愿意要,他就可以给她,但可惜暴露喜欢就会被抛弃,所以他会小心藏好的。输赢并不那么重要,司祯不丢掉他,才是最重要的。
做花糕的时候,佘年又觉得输赢不重要了,只要司祯吃上花糕,伤快快好就可以了。
所以佘年站在司祯的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准备进房间。
尽管这时候的司祯应该是在昏迷着的,尽管她可能并不知道他来过。
但那可能之外的另一种可能他不想面对,不想看到司祯清醒时看他的,冷冰冰的眼神。
就像在床上的时候,明明做着最亲密的动作,但看他的眼睛就是没有一点温度。
他一点险都不能冒。
连厨房那缸水都能照出他眼睛里的喜欢,司祯那么聪明,她看一眼可能就发现了。
佘年的手放在门框边缘,隐在阴暗处。
他开了一个只够狐狸通过的缝隙,让狐狸进去。
狐狸回头看了佘年一眼:那你呢?
你那么难过,你想看看司祯,我都感受到了。
佘年最不想让司祯喜欢狐狸,但还是亲手又把狐狸送到司祯房里。
在手即将离开门边缘的那瞬间,一只微凉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想要撤回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