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佘年到底不能恢复到之前那种愉悦的状态。
他跟司祯越发亲密起来,这种亲密让他有些得意忘形,几乎以为自己就是虞月了。
那种头上悬了一把刀,悬而未断的感觉重新冒出来了。
这件事对佘年来说,是暴露身份的大事,但对两辆车里的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赶车的是马大娘的两个孩子。
马大娘的感叹从另一辆车里,飘到了司祯的耳朵里。
“要是他还在就好了。”
二蛋接了一句:“娘,你又想爹啦。”
马大娘:“我也就这会想想。”
“没事,我想一会就不想了。”
司祯这才确定,马大娘一家里,本该是有一个父亲角色的存在的。
但这半个月,马大娘表现得像是没有丈夫。马大娘不提丈夫,她的两个孩子也不提父亲。甚至整个村子里,也没有任何她丈夫的生活痕迹,连曾经的生活痕迹都没有。
司祯眉头皱了皱,她怀疑过这件事,但她到底不是那种多嘴的人。
确定马大娘暂时于她无害后,就不再去探究她的生活。
只是一个人存在过,总该有存在过的痕迹吧?
但这个人,就好像从他们嘴里凭空冒出来的。
司祯坐起身来,看着前后周围的牛车。
不仅这一家往九方城城中心去,所有的人,周围大大小小的车,都在往城中心赶。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期待的,神往的,或者是怀念的表情。
越接近九方城中心,他们的表情就越发不正常。
路宽阔,去的人多却也不挤,但这车浅喊一嗓子,周围的车都能听到。
赶路无聊,有人开了话匣子。
“听说九方城来了个圣子啊。”
“能当九方城的圣子不简单,那得是何等的修炼天赋。”
修炼天赋?这周围所有人果然都是修士。
只是司祯在刚来的时候就确认过了,他们身上无灵气,无灵根。
如果说,这个九方城有什么怪异的地方,让身处这里的所有人都用不了灵气,那灵根怎么解释。
只有普通人,才没有灵根。
可他们又不是普通人。
饶是司祯,此时也没什么头绪。
马大娘看着司祯,眼睛里看晚辈的包容:“你这一路就跟在我后面,待会拜什么,你就跟着我拜。”
“我如果去前头了,你就跟着大丫和二蛋。”
去前面了?
马大娘身份不低?
赶车的二蛋羞涩挠挠头,冲着司祯笑了笑。
另一边的大丫一身朴素麻布衣:“你别害怕妹妹,没什么奇怪的,你要是不敢看,就拽着我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