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紧紧盯着司祯。
他需要一个道歉,哪怕司祯不关心他,可他作为她的雇主,这是她的失职,她没有照顾好他。
司祯哗啦一声,抖出一件白衬衫。
狐狸还是紧紧盯着司祯。
就是不道歉,他也需要司祯先给他一个台阶。
司祯抖了抖衬衫,把衬衫上的褶皱抖淡,然后把衬衫往床上一扔,就开始解她领口的扣子。
狐狸一双愤愤的眼睛终于有了其他情绪。
她在干什么?
不对,他在这里干什么?!
狐狸终于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中走出,反应出司祯是在干什么。
嗡地一声,他脑袋里像是有开水壶在叫。
狐狸眼睛睁开,毛炸开,皮下一片绯红。
他头也不晕了,胃也不难受了,小步子都矫健了。
狐狸瞄准了厕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原地留下他掉下的狐狸毛在轻微打转。
狐狸躲在厕所,靠在冰凉的瓷砖上,才感觉到身上滚烫的温度在渐渐消散。
心里的气也随着身体的热度一并被冰冷的瓷砖带走。
可怜狐狸连厕所的门都不敢出了,也忽略了关门的声音。
他跳上洗手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自我厌弃。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面对司祯的时候,变得奇怪而惹人厌烦。
狐狸摸摸自己的胸,扪心自问,如果他是司祯,他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吗?
当然不会,阴郁龟毛脾气又差,现在,还因为摔进水坑里,变得脏兮兮的。
狐狸伸手,把水龙头转开,伸出小爪子清洗自己的毛。
直到外面重新传出开门的声音。
狐狸停止梳洗,从洗漱台跳下来,从厕所的门缝里往外瞅。
司祯扛着大包小包,把她自己的行李提到了一边,打开大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样又一样东西,边拿嘴里边碎碎念。
“我实在称职,被吐了一身都还惦记着自己的工作……”
狐狸:¥……惦记?
狐狸脸有点红红的。
她还是惦记他的。
一句惦记,在狐狸心里已经算是一个台阶了。
狐狸往司祯那里走去,想听清楚她说的其他话。
走过的痕迹带起了一圈水痕,一排小脚印。
司祯手没有闲着,嘴也没闲着:“猫砂盆,精品猫粮,宠物洗护沐浴露……”
狐狸在大大的猫砂盆后面露出一个脑袋,两只耳朵在黑色猫砂盆的映衬下更显白:“猫砂盆?”
司祯:“对啊。猫拉粑粑用的东西。”
狐狸:……
他踌躇几秒,还没说话,司祯笑眯眯:“给你用的。”
狐狸耳朵尖尖红了,因为毛发还是半湿的,耳朵的粉色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