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歪头,“什么意思?”
“我母亲是水银针,”罗宾微笑,“她去世以后,我一直在第四区的一处预备役基地生活,十六岁才回到第三区读书。”
“怪不得,”赫斯塔明白过来,“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些水银针的气质。”
“是吗?你们水银针什么气质?”
赫斯塔沉默许久,“……我也说不好。”
罗宾笑了一声,“未必是什么水银针的气质,职业女性都这样……我们出去吧?”
“好。”
……
庭审结束的消息传出去不久,法庭外传来了鸣枪声,随着今日庭审的终结,赫斯塔的去留问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拉格工作站的水银针与隶属联合政府的护卫队产生了激烈冲突。
原本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罗宾和赫斯塔不得已又折返回法庭的休息室,罗宾再次开始整理手稿,赫斯塔闭目静坐,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她们身后,一名法警手持警棍,始终守卫在门边。一只监控摄像头悬在他的头顶,一览无余地记录着休息室里的一切。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法警收到传讯,他快步朝外跑去,休息室里又只剩下赫斯塔与罗宾二人。
在外界喧嚣声的衬托下,休息室显得格外寂静。
罗宾合起了钢笔,突然朝赫斯塔看去,“我也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赫斯塔?”
赫斯塔睁眼抬头,“当然……您说吧。”
“既然你早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绝不做一个无名之辈,那这些年里你为什么一直隐姓埋名地为ahgas执行任务呢——总是像个影子一样潜伏在暗处,不会不甘心吗?”
赫斯塔轻笑了一声。
“我不仅仅是简·赫斯塔,我也是一个ahgas的战士,所有水银针都以’彻底消灭螯合病‘为自身的终极理想,在这个过程中,如果需要谁来作出一些牺牲,我当仁不让。
“如果您以为我所谓的’留名‘仅仅只是要一些名利声望,一些来自其他人的称赞崇拜,那就大错特错了。”
赫斯塔的眼睛熠熠生辉,“我想要的东西,远远比这更多。”
罗宾刚想开口追问,门外传来了一阵沉稳迅捷的脚步声,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维克多利娅出现在门口。
“可以走了,赫斯塔。”
……
刚一上车,拉格工作站的水银针就卸下了赫斯塔手脚上的镣铐。
“没关系吗?”赫斯塔活动手腕,“就这样直接走?”
“没事。”副驾驶上的维克多利娅摆摆手。
“现在是去哪儿?”赫斯塔问。
“回谭伊。”维克多利娅回过头来,“你在这儿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