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刚才的宴会上,女性乘客可比男性乘客要多得多,”司雷望着他,“至少就我的观察,大部分男人都带着三四个女伴,如果真要实践什么‘青年之爱’,那你们——”
“观念的翻转绝非易事,”年轻男人转过身,重新开始朝上走,“许多事情,都需要一步一步来。”
“这趟航行,也是其中的一步吗?”
男人露出一个微笑,没有回答。
……
“我重申一万次,我永远敬重罗博格里耶先生,他永远是我人生路上的伟大导师,但我们可以仔细想想,他的坚持给他带来了什么?”
“……暗杀,”赫斯塔低声道,“你是想说这个吗?”
罗伯瞪大了眼睛,“殉道也是荣誉的一种,而且是最大的荣誉。”
“好吧,你想说带来了什么?”
“带来了无休止的争议和误解!”罗伯厉声道,“他是一个高贵的人,他以为人人都同他一样高贵,但并不是!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即便听到了伟大理念也不会受到感召,对这些人而言,成为供养者就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好的事。
“这些可怜的男人啊,就这样被自己的家庭榨干,他们自己在家里畜养女人和孩子,安于那一点点做人上人的虚荣,他们一辈子也理解不了来自黄金时代的呼召,让这种人醒来、加入我们的队伍,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残忍。”
“看起来你并不厌恶旧秩序,”赫斯塔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你甚至不向往罗博格里耶先生描绘的那个、真正的伊甸。”
“那样的伊甸并不存在,赫斯塔女士,你知道为什么吗?”
“哈,因为你更相信多数人的现实,”赫斯塔笑了一声,“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所谓的现实就是安于现状——”
“不!”罗伯激动地挥起双手,“罗博格里耶先生的终极目标实在过于极端,但他在过程中使用的手段却非常高明。我要做的,是找到真正的调和之法!让超然的归于超然,凡尘的归于凡尘——”
“什么手段呢?”
“以绝不容忍的态度,容忍女性作为一种缺陷存在。”
“有点绕,”赫斯塔轻轻挠了挠耳朵,“说人话。”
“想想黑铁时代与青铜时代的女人吧,她们的日子难道不比白银时代的女人要凄苦许多吗?但为什么她们反而更懂得忍耐,能够遵从古老的道德?
“事实上,当一个女人被允许坐进大学的教室,她们就会开始想,这个地方怎么能没有女教授呢;当一个女人能够和一群男人进入同一个会议室,她们就会开始期待由自己来主持整个项目……这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这难道是女人的错吗?我要说一句公道话——这完全是人之常情,发生这种变化,完全是因为男人们没有守好自己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