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结束的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是谁给她做的清洗。
想象中的画面全部被掐死在了摇篮里,更不要提之后的夜谈了。
日后府中事宜怎么办?她的那些宝贝药材呢?
向昼雪又急又臊,就差在床上扭成麻花了。
门外忽地传来声音,向昼雪霎时间停止了动作,机敏地朝着外间看去。
“醒了就来用膳。”
玉质冰泉般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令向昼雪瞬间清醒。她披着衣服起身,很快,春兰和款冬自屏风后绕来,替她梳妆打扮。
向昼雪用眼神询问外间的情况,款冬俯身轻声回鼎:“王爷很早就起身了,为了不打扰您休息,硬是等到了现在呢。”
言语中是止不住的高兴,无论之前如何,夫妻琴瑟和鸣是好事,她们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王妃快起来收拾吧,”春兰脸上也带着笑,“用完膳,还要进宫呢。”
按照规矩,新婚第一天是要进宫的,就算皇帝不召见,也是要去皇后与生母处坐一坐的。
睿王的生母是先帝的贵妃,先帝驾崩之后,贵妃伤心欲绝,欲离宫修行,彼时各方势力混乱,当时的皇帝生怕落得个苛待庶母的名头,将贵太妃晋位为皇贵太妃,在宫中带发修行。
就算后来帝位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也没有人去碰一个潜心礼佛的心死之人。
可不论对方如何,宫中这一趟是怎么都免不了的。
梳洗妥帖之后,向昼雪和燕靖昭一同坐在了餐桌前。
没有想象中的琳琅满目,相反吃的东西都相对简单,清粥小菜,再加些精致的面食点心。
见她没有动,燕靖昭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清粥:“不习惯?”
向昼雪偏头看向他,实话说燕靖昭生得很好看,君子如玉,气度不凡,光是坐在那里,就令人心生欢喜,可真的靠近他的时候,不免会被他周身散发的寒气逼退。
并非天潢贵胄的高不可攀,而是从内里逸散出的冷,像是行走在荒芜的冰天雪地,入目是极致的白,不仅无法靠近,还毫无生机。
“只是没想到王爷如此节俭。”向昼雪接过了那碗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这下轮到燕靖昭愣了,这算是这么多年唯一保持下来的习惯了,行军的时候,能吃上口热饭就很不错了,多少士兵连饭都吃不饱,他省下的口粮,能分给下面的士兵,起码能让士兵多吃一些。
他刚想吩咐厨房再做些符合她口味的菜上来,就见她吃的津津有味,桌上的东西也打扫的差不多,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改了口。
“这些够吗?”
向昼雪优雅地将最后一勺粥送进了嘴里,掐了帕子拭了唇角:“够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燕靖昭头一次被人噎得说不出话来:“兰溪去准备了,即刻就可出发。”
向昼雪点了点头,绕到了燕靖昭的身后。
感受到了轮椅在移动,燕靖昭当即扶住了轮子,停在了原地:“此事无需你做。凌鹤。”
听到呼唤,凌鹤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着两人行完礼,就要来抢向昼雪手里的活。
向昼雪没有松开,而是将把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她微微倾身,对燕靖昭道:“王爷总要让我适应适应,总不至于日后连同房,都要兰溪或是凌鹤推进来吧?”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威胁与试探,燕靖昭心情颇好地应了下来:“听你的就是。”
向昼雪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她梳妆的时候问过春兰和款冬,奈何昨夜寝殿附近的人都被赶走了,最后叫水的时候虽是丫鬟们送进来的,可清洗的时候有谁在还真不好说。
她明白燕靖昭不会做把她交给外男的混蛋事,但不搞清楚到底如何,她实在寝食难安。
被晾在一旁的凌鹤没想到会被直接秀了一脸,直接红透了,恨不得在原地打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专心过招的两个人并没有搭理他,直接从他身前路过。
屋里的丫鬟小厮也跟了上去,门外传来的是向昼雪时不时的询问:“王爷,这个速度可以吗?”
“王爷,坐稳了,小心颠出去,我可抱不动你。”
外人看来两人亲密无间,相处的十分融洽,身后丫鬟婆子相互对视,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两个人演技好的几乎要将外人都骗过去了,直到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的那一刻,向昼雪冷下了脸。
“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