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霍灯灯就对着迟秘书的方向高仰起小下巴,然后重重一点:“嗯!”
没戳!
就是介样!
做出明确回应后,崽子朝着迟秘书冷哼了一声,然后翻着白眼就将脸转向汤灿,小脑袋往男人颈侧亲昵地一埋,哼哼唧唧撒起娇来。
刚满五个月的小脑花,俨然一副已经忘了自己不久前还因亲爹的玩弄叫苦不迭的模样。
实际上被汤灿玩弄的感觉是很复杂的,虽然胸口总是气气涨涨的,但有时候他也忍不住发笑,总体来说心里的满涨还是多过气愤,尤其是想到这是他错过的真正童年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只想黏着亲爹。
当然,如果大爸爸能来吸引爸爸的坑崽火力,那一切就再美好不过了。
思及此,崽子努力伸长小短胳膊,紧紧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迟秘书听到汤灿的话还不以为然,然后就看到了小幼崽身体力行表达出对爹的肯定,和对他毫不掩饰的排斥。
迟秘书感到心碎的同时,脸颊也隐隐发热,难不成他真的要讨好汤灿才能获得小少爷的青睐?
他迟疑地看向汤灿,就见男生眉飞色舞嘚瑟的不行,脸上就差直接写明:哦哟哟,后悔了?不好意思,晚啦~别来沾边!
迟秘书:“……”
*
汤灿一边轻轻松松将迟秘书气到内伤,一边在心里将本就怀疑的事情又确定了一分。
虽然他也怀疑过崽子是被上身了,但总觉得不像,尤其是当崽子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撒娇时,以及父崽四目相对,崽子水汪汪的蓝眼睛全都是对爸爸的爱。
对上这样的小宝贝,汤灿也只想疯狂啾啾。
父崽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以往这个时间崽子早睡了,准确来说过了九点就会进入困晕晕的状态。
一般来说,九点关灯开哄,很快就能睡,而且这崽出了月子就开始睡整觉,一觉可以睡到早上六七点,可以说方方面面都是个十分省心的崽儿。
不过今天大概是突然坐车离家,小家伙兴奋得很,越临近目的地,大眼睛越睁得溜圆。
汤灿见状都忍不住颠了颠怀中崽:“是想见你另个爸爸?”
崽子眨巴眨巴大眼睛,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出现在十八岁的小霍总脸上稀疏平常,但放到五月龄小宝宝脸上,就难免可爱中透着一丝诡异。
汤灿就当没发现,打算进一步观察。
父崽进入泓园后的房间也是迟秘书安排的,不过大概是每当他转向父崽的时候,崽子都会立即进入战备状态,一脸提防地瞄着他。
迟秘书没敢再对汤灿多说一句废话,生怕他和小幼崽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下去,恢复金牌秘书应有的专业性水准,就连提到霍景渊所在的顶楼时也只是委婉建议了一下。
甚至还在几番欲言又止后,离开前主动向汤灿表示了对之前出言不敬的歉意。
虽然全程都是对着汤灿怀里的崽子说的,汤灿也没计较,恢复了对待财神爷座下童子的公事公办态度。
两位大人达成共识后,几乎同时看向小幼崽,汤灿是好奇这崽又会做出怎样不符合年龄的表现,迟秘书则是眼巴巴盼个好脸,结果崽子只给他了个冷酷无情的后脑勺。
让汤灿更加确认,这崽不是一般的护爹。
汤灿虽然好奇霍景渊闪现离开后,又突然把他们父崽接进泓园的原因,但也没打算在得知这人身体不适正在顶楼养病后,还那么没眼色跑过去询问。
况且这都十点了,崽子不困他也困了,和王妈简单收拾一下,汤灿就抱着强撑也要撑不住的小幼崽,丝滑躺进了陌生却又无比柔软的被窝中。
结果没过五分钟,父崽俩将睡未睡迷迷糊糊之际,客房的门板突然被人敲响。
“汤先生,您睡了吗?”是王妈温柔的询问。
汤灿和崽子同步“咕叽”一声,小幼崽努力将耳朵往小被子里塞,汤灿却要从云朵般的枕头中勉强撑起脑袋。
“嗯……怎么了?”想到王妈没事肯定不会突然来找他,汤灿揉着眼睛打了个巨大的哈欠,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王妈闻言微松了一口气,但余光注意到身边的冰冷雕塑,微松的这点气又很快被她重新提了起来。
“是、是这样的,如果您没睡的话,霍先生想来看看您和孩子。”
静默了片刻,汤灿再次开口:“你一开始问我什么?”
王妈不明所以:“呃…就问您睡没睡啊……”
汤灿立马给予肯定:“对,我睡了。”说完就打起了极为响亮的呼噜,隔着门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