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钧自认是自控力和执行力都不错的,而酒,也是在高压环境里放松心情的方式。
他不讨厌喝酒,甚至,是喜欢的。
但“不讨厌”和“喜欢”在贺屿薇面前没有力量。因为,他现在就是这么爱着且需要她。
余温钧长舒一口气。酒,可以将就。女人不可以。
“戒酒,和我刚刚说结婚的那句话,都是真的。”他说
“你可以做到?”贺屿薇瞪大眼睛看着他,她像个小傻子似的,顿时又哭了。
余温钧情不自禁地用手掌贴上她的眼角。
内心深处的某种感情会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也泄露出去,他觉得心疼极了:“别哭了,如果这件事对薇薇你很重要,我不会再喝酒了。”
贺屿薇主动吻上他。
*
嘴唇轻轻触碰嘴唇。
这是浓烈情欲的边缘处,非常淡、如同蜻蜓点水的几个吻。他们肌肤相碰,却只是重复着触碰的动作。
“我保证,以后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也不会在我身上闻到酒味了,好不好?”
余温钧捉住那纤细的身体,将她圈进手臂里。
好爱这个小女人。
余温钧的胸膛依旧有一种熟悉渴望,想把她四肢和脖颈拷起来,锁进自己的笼子里。
贺屿薇却抬起头。
“——你真的能做到不喝酒吗?”
她到底要反复问多少遍?余温钧耐心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嗯。”
“那你要跟我发誓,即使以后去外国出差也不能趁着我不在就偷偷喝酒,即使我感冒的时候闻不到酒味你也不能偷偷喝酒,即使我去澳大利亚打工一年也不能偷偷喝酒。你这辈子都不准再喝酒。”
余温钧皱起眉。
这左一句“偷偷”长的,右一句“偷偷”短的,词也太难听了。
“既然答应了,这就是一个承诺。我会把家里剩余的酒也清掉……”
余温钧突然间停止抚摸她头的动作:“等一等,澳大利亚打工是什么时候的事?”
贺屿薇却把她抱着的枕头扔掉。
旁边灯光照射下,余温钧免不了就能看到,她的脖子、胸口和小腹都是他留下的青红咬痕。他立刻拿起被子,把她的身体盖上。
随后,贺屿薇又把脸上贴着的纱布揭开,露出红肿的伤口。
“我被你前女友和继母欺负了。我也被你弟弟们欺负了。我还被你欺负了!”
余温钧眉毛不禁轻轻一抽。
贺屿薇趁他一走神,手臂用力,天旋地转,这次,是她把余温钧按在床上。
“我要去澳大利亚打工。”她宣布。
余温钧立刻醒悟,自己陷入了一个很被动的谈判沼泽里。
他焦灼地等着她,费心地重新找回她,两人刚刚做完爱,她刚逼他戒酒,他答应了,她却又说要去澳大利亚打工——这不是让他守寡么?
怎么可能放她走。
但是,贺屿薇的长头发垂到他精壮的胸膛,发丝刮着肌肉,痒痒的。
余温钧心中又升起一种特别精微又复杂的情感。
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