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左右,别说人影,连半个鬼影都没见着。学生们恐怕被校方下了禁口令,不让多嘴。“我不信,真找不到一个愿意跟我们说真话的人。”裴元目光一扫,终于发现一个小脑袋鬼鬼祟祟的。这家伙一路悄悄跟来!裴元捂嘴假咳,与楚灵灵眼神交流后,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准备来个360度包抄。猛地一转身,果然在后面的柱子旁看到一个小女孩惊恐的表情和逃跑的身影。最后还是裴元冲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衣领。“抱歉,同学,我不是故意抓你的,主要是我看见你……”“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话没说完,女同学像拨浪鼓一样拼命摇头。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显得格外紧张,不断往后退,最后眼泪都掉了下来。“裴元,我们别逼她了,这孩子看来不想说,硬逼的话,事件可能更麻烦。”最终,他们眼睁睁看着女孩飞快逃离。“她肯定有话想对我们说,就像上次一样。”上次裴元被校长和老师送到门口时,闻彦平也是如此,躲在众人背后,偷偷探头张望。如果那时先抓住他,听听他想说的话,事情或许就不会这样发展了。明明给了他们机会,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敢开口?抬头望去,走廊的每根柱子上都安装了监控器,问题的答案可能就在这里。这个学校,与其说是学校,更像是加强版的监狱。到处都是监控,到处都有一双不眠不休的眼睛盯着他们,审视着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有谁敢跟他们说真话呢?回到警局,一天下来,毫无所获。“行了,别太自责,我看情况还没那么糟糕。”往前一指,封仿金和张旭两人走得飞快,像风又像火。坐下后竟喘个不停,咋了?你们俩干啥去了?“元哥,你肯定不清楚,这里面水深得很啊。”“是啊,元哥,我去了闻彦平家一趟,才知道他家保姆也可疑得很。”我倒吸一口冷气,接过他们递上的资料,听他们汇报。“这事小,但她根本不是汪家夫妇亲生的,是从小就抱养回来的。”“两口子原来生不了,想领养个孩子冲喜,没想到三年后居然有了个儿子。”打那以后,这汪梅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了。要是爹娘都不待见,那天在停尸房外汪梅她爸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可骗不了人。悲痛这东西,装不出来。“因为……”张旭挠了挠头,抬头时有些尴尬。“我去汪梅家看过,她过得确实不好。”“街坊四邻都说汪梅整天在家就照顾弟弟,还得干农活,还天天挨她养母骂,骂的话难听得很。”无非是说她下贱,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还说……楚灵灵尴尬地把目光移向别处,周围空气瞬间凝固了。一个养母能说出这种话,不是那么简单,除非真有那么回事,汪梅确实在勾引自己的养父,这样一来……“好啦,好啦,所以你觉得这养母有问题。”张旭用力点头。“对,邻居们都讲,出事那天他们在家里大吵一架,哐当哐当的,连村里人都惊动了。村长想去看看,一开门撞上汪梅往外跑,结果下午没回家,就出了这档子事。“所以汪家也有嫌疑,特别是那养母翠花,说不定就是她想害死养女。”但就因为勾引,就要用百草枯杀人,未免太狠毒了吧?“张旭,你继续查查汪家,看那汪志坚有什么动静,比如为了养女干了啥,惹怒了翠花。”剩下的,就是闻彦平家的事了……“怎么样?那保姆有问题吗?”封仿金冷静片刻,直接拿出一段视频。“元哥,你仔细看,这是案发那天中午,林家门外的录像。”“我想查闻彦平的行踪,结果发现汪梅从家里跑出来后,中午就去了林家,没找着他,倒是和保姆闹翻了。”上午闻彦平还在警察局,两人根本碰不上面。视频里清晰可见,汪梅正和保姆吵架。保姆竟然举起手,扇了她一巴掌。至于嘴里说的啥,就不清楚了。裴元双手交叉,抬头问:“那你和保姆谈话时,她有啥反常举动?”“没有,但她说明明这女人该死,说少爷变成那样全是她害的,你看现在不就出事了?”案发后保姆头一次来警局,显然情绪很不对劲,进门就扑通跪下,扯着裴元的裤脚。“你,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听见没?”“警官,求你别抓我们少爷,少爷不会干那种事的,绝不会!”“少爷,少爷是个好孩子,他不敢杀人的。”“都是那女人害的,那个贱人,她跟她妈一样要害我们少爷,警官我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呀!”好不容易才抽腿出来,裴元眼前是个慌乱的女人。闻彦平家人一直不在,从小到大是保姆带大的,所以保姆对他的爱,大概就像母亲对儿子。只是裴元把桌上的手机推到她面前。“案发前你见过汪梅,对吧?为啥见她?又为啥打她?还有,你们在别墅里干了啥?”裴元步步紧逼,保姆都快蜷成一团了。她害怕,她在恐惧。“真想救你家少爷,就实话实说。不然,我只能告诉你,你也脱不了干系。”审讯室里,保姆双手紧握,指尖已抠出血痕。“少爷以前不是这样的,直到遇到了汪梅。”保姆虽不知学校的事,但以前的少爷阳光开朗。自从班里转来了个女生,闻彦平的笑容似乎就消失了。“他房间里还有那些露骨的情书,都是那女人写的。”“你拆过情书?”裴元能理解青春期孩子的变化会让父母心里难受,觉得被忽视,甚至招人烦。但这行为太极端了,难怪闻彦平不愿跟她亲近。有这样的神经质保姆,躲远点是明智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把闻彦平当成自己的儿子,给他的爱扭曲了?”保姆眼圈已泛红。:()你当罪犯是大白菜?一车一车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