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人把新烤的黄油饼放在有鲜艳花纹的餐巾纸上,再把烤饼和餐巾纸放进手?工制篮子里,一篮一篮送到餐桌上。
家里满是烘焙后特有的香气。
贺屿薇起?晚了。
她慌张跑下楼,家里的佣人们早就忙忙碌碌布置好一切了,沫丽正在用对讲机和复查路灯的工人确认亮度。
贺屿薇停留在走?廊,默默地看着他们工作,又无法走?近,总怀疑世界上所有的人正用看妓女的目光注视自?己。
她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用余温钧重新留给她的电梯卡来到五楼。
输入密码。
打开余温钧那所套间的房门。
贺屿薇花费了不少功夫,把古董床的上层装饰床单、床单、枕套和被套都取下来。
湿答答且斑驳的床单已经干了。
支数很高,无论昨夜怎么跪趴,如今连褶皱都没有留下。就像是无数次的指令、夸赞,热热的液体和被他叫醒后忍不住又在他怀里哭了又被深吻,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贺屿薇把沉重厚纺织物抱在怀里,再坐电梯下楼,来到洗衣房。那里有六台洗衣机,其中一台洗衣机专门洗家里的大件套纺织品。
高温洗涤加烘干,全程需要两个?多小?时,她呆呆地守在门口站着,偶有其他佣人走?过来,但看到洗衣机在用又离开。
贺屿薇抱着床单又原路返回,费力地将床恢复原状。
做完这一切,她的脑子里依旧是整团的浆糊,再跑去厨房帮忙刷碗刷杯子。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到了傍晚,余哲宁回来了
。
*
余哲宁仍然一瘸一拐,走?路很缓慢,但穿着一套新的衬衫裤子,见到贺屿薇的时候微微笑了。
随后,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走?。
家里的佣人都笑容满面地祝他生日快乐,而余龙飞据说还请了一个?很火的脱口秀演员,在晚间有个?表演。
贺屿薇依旧在远处遥遥地看着他们。
对于?余哲宁的到来,她期盼了很久,可等两人真正的见面,她总感觉他们疏远了很多。
如果冷不丁地跑上前去告诉余哲宁,他哥哥对她做了什?么,他此刻脸上温和的笑容绝对会彻底消失吧。仅仅阴暗的设想一下,贺屿薇都觉得既解气又惆怅。
唉,他为什?么那么阳光呢?余温钧为什?么只肯对他两个?亲弟弟们那么温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