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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正?独自靠在天台墙壁抽烟。
说是抽烟,其实?,他没有烟瘾。
年轻时频繁抽烟为了提神和融入社交,如今总觉得烟草有股不舒服的味道,碰触后必须立刻含糖,甚至换衣服。
但,依旧没戒烟。
可能确实?是年龄问题,比起“不舒服”更讨厌“不熟悉”。
余温钧的眸子在寒冬强风吹拂下依旧有深沉危险的特质。
他不喜欢将后背对人,即使常常独自来天台,也只肯站在门口处,抽抽烟,思考一些事情?。
比起做生意?,他自认更适合走仕途。
普通人眼里极其重要的金钱,如风沙,聚了又散。倒是手握重权才能像石柱,几经变迁还?留有坚硬的质地。
然而,他得养两?个弟弟。
公职是不允许有太?多私情?和弱点。他也不喜欢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
余温钧曾想过把弟弟们?送到公职岗位。龙飞不适合,他有点儿耐不住寂寞。哲宁倒真的是一个好苗子,可惜……
身边的铁门响了,他收起思绪,看过去。
夜色里,小孩以一种缩头缩脑的僵硬姿态走进来。
她其实?很聪明,已?经知道他常常喜欢站立的位置,进门就立刻停下脚步。
余温钧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
过了会?,他终于开口,语气淡淡:“你没跟着哲宁的车离开,好孩子。”
贺屿薇的心弦顿时绷紧,他仿佛看透她逃跑的打算似的。
但余温钧也只是提了一句。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圆形铁皮硬盒,低头打开,取出一粒,随后示意?她张嘴。贺屿薇甚至都?不敢问那里面装着什么,硬着头皮把他投喂的东西乖巧地含在嘴里,几秒后,意?识到那是一块薄荷硬糖。
薄荷味刚抵达舌尖,她立刻咕咚一声,像吞毒药似的,面不改色地把糖块从喉咙吞到腹部。就像闹别扭的孩子,不肯细尝敌人给的糖果。
余温钧再将一整盒薄荷糖递给她。
她又是迟了好一会?才伸手,他也不肯松手:“你应该对我说什么?”
贺屿薇意?识到,这男人显然是在为难自己,便咬着唇,什么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