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本身就是价值,不需要想太?多。
她不需要在乎余温钧,余哲宁或任何人?,只?需要抓住机会,先努力地试试重?读高中。
如果她真的受到?巨大伤害,那就——到?时候再想悲观的事情也?不迟。
凝视着眼前的桃花树,贺屿薇忘了时间,忘了周围的一切。她痴痴地看着,直到?天色渐黑,头顶被什么东西一拍。
余温钧拿着她的学生证,他说:“学生证掉在地上了。”
一看到?他,贺屿薇脸上的专注和安宁荡然无存。她立刻慌乱地拉开距离,小声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很愚蠢的问题,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余温钧果然也?懒得回答她。他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欣赏前方的桃花树。
“接下来,家里?的花园会进入花期——海棠、紫薇,丁香、忍冬、碧桃、郁李,樱花……到?九月份前一直有花开。”
他很普通地说着话,花衬衫的下摆被风拂起。
余温钧外面穿着黑色西装,内里?还?是斑斓的花衬衫。这个男人?又像虎又像蟒蛇,就算是平静的状态也?有威慑力,就是日常状态也?很能唬人?。
他,也?是把自己囚禁在这里?的元凶。
贺屿薇知道?这一切,此刻又以另一种全新的视角审视他。
她想起今天看到?了在体育场里?奋力锻炼身体的女高中生,眼前又是一株正拼劲努力开花的桃花树——都以主动的态度面对着世界。
自己要不要也?走出被动的僵局,试着与虎谋皮,和余温钧周旋一下?
她目前被司机接送,学校余家两点一线,跑也?跑不了。不如暂时就在待着,能跑就跑,不能跑的话就待到?一年后取得高中文凭?
说不定,自己能够聪明得做到?毫发无伤地离开。
余温钧显然知道?她在凝视自己,但也?大方地任她打量。
贺屿薇心想,得放下自尊主动说点什么。此时此刻,笨拙就是她的最佳武器。
余温钧比她年长?,又是个男的。
她从?有限的人?际关?系中总结,年长?,男的,都喜欢说自己的苦难经历。
以前在农家乐,老非就特别喜欢说当兵的经历,在北京开农家乐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借此显示自己的强悍。
贺屿薇打定主意后,便鼓起勇气说:“您这么吹风,身体受的了吗?”
余温钧扭头看着她。
她又干巴巴地说:“听说,您以前做过大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