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为余温钧的反常找尽各种借口,其中之一,就是?他的脑子不清醒。
余温钧脑子里的某部分在手术里被切掉了,他是?无意识才做那些事情的,他说过的话也不是?认真的。
……但现在,天真的是?她自己。
没有任何?借口,她所感所知,就是?他的意志,也是?全部的真实。
贺屿薇将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事情从头想了一遍,越发不敢细想,一股心?碎般的伤心?涌现出来。
她眼睫低垂,刘海儿已经长?到了一低头就能挡住所有表情的地步,但即使脸色白得吓人,她的手依旧机械性地清洁岛台,把?用过的咖啡杯放到洗碗柜里。
两兄弟的笑声终于再止住。
余龙飞继续说他哥要给小保姆添餐具,随后被远处的朋友们叫走。
此处,只剩下余哲宁和她两人。
余哲宁似乎想开口询问什么?,但贺屿薇罕见地不想和他交谈。
她为自己的轻信和愚蠢感到极度的惭愧。
台面上有一杯未动的咖啡。
明明是?余龙飞命令她做的手冲咖啡,他光顾着取笑她也没来得及喝。
咖啡凉了,余龙飞肯定不会再碰,只会扔掉并命令她再做一杯。
余哲宁刚说了声“屿薇”,贺屿薇却指着刚才的那杯咖啡,低头问:“这杯咖啡有人碰过吗?没有人喝的话,我就把?它喝了。”
然后,不等他回答,贺屿薇就拿过来。
入口的瞬间,她便感觉这和自己以往所做得咖啡口味有微妙的不同。
她皱皱眉,停下刚要仔细品味,却看到余哲宁正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他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贺屿薇硬着头皮就把?这杯咖啡全部灌进喉咙。
等放下杯子,余哲宁就说:“屿薇,我是?不是?曾经给过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相信男人嘴里讲的话。”
贺屿薇不解。
“我再给你第二个忠告。不要喝不明来源的饮料。你知道刚刚喝的那杯咖啡里面还掺有什么?吗?有威士忌。余龙飞倒进去去一点山崎50。唉,以后去外面,任何?饮料离开你的视线都绝对不能喝。谁知道里面会被下了什么?药?”
余哲宁原本以为,这就像他开得无伤大?雅的玩笑,她会低下头,或者露出微微恼羞成怒却又不真正生?气的无奈表情——但是?,贺屿薇就像被鬼触摸了喉咙。
她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铁青。
她整个人抽搐着,立刻用手指用力地抠嗓子,冲到卡槽就对着水龙头漱口,干呕着,试图把?刚刚喝过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贺屿薇晚上还没吃饭,除了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