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手打了?李诀一记耳光,但他没有用全?力,更像是惊堂木落下?前?让罪犯不敢反抗的震慑动作。
余温钧转身坐回?沙发,静静地说::“李诀自己说说吧。”
李诀这才重新抬起头?:“其实,我也应该姓余。余哲宁,我也是你的哥哥。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几乎是爆炸性存在的消息,余哲宁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余温钧。
兄长轻微地摇了?摇头?。
余哲宁不由松了?一口气,下?一刻,目光中升起一股恨意。
如果说,余哲宁刚才面?对李诀坦白时,他的情绪仅仅是震惊不解中夹杂着?愤怒,因为?并不知道李诀和?余温钧之间还发生过节。
但黑眼?镜秘书的话,或者说是那句“我也是你的哥哥”也激怒了?余哲宁。
余龙飞深深地厌恶着?父亲和?他的新家庭,余哲宁是被余温钧带大的,他对自己母亲和?死去妹妹的印象都不太清晰,和?余承前?不太熟。
余哲宁性格里很淡漠的一部分会觉得,他不需要为?不熟的人动任何感情。
李诀居然说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算老几?
某一种几近羞辱的强烈情绪升起,余哲宁一把将?李诀掼在地上:“哦,既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该找余承前?那边儿去认亲,怎么就跑到我家?说谎也得有个限度!”
李诀趴在地面?喘息:“我妈原来是延边的一个小公务员,余承前?这个畜生看上她,她生下?我没多久后就病死了?,是我姥姥抚养我。你妈妈也知道我的存在,估计是要给丈夫遮掩吧,头?两年还给我们寄个几千块。直到有一个月,你妈再也不寄钱了?。听说那一年你妹妹病死了……”
余哲宁听到这里再蓄力地往李诀肚子上踹一脚。
这重重的一脚,几乎把肠子都踹断,血液和?唾液再度从李诀口鼻流出。
好一会抬起头?,李诀的眼?睛也像喷火一般浓浓地射出怨恨、恶毒和?不甘:“姥姥去世时,我才6岁,穷得只能跑去卖血,天天在马路上要饭,他妈的还被人贩子卖过两回?……你们这些蜜罐里泡大的少爷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凭什么,我也是余承前?的儿子!你以为?余温钧把我带回?来我就要感激他?那是他欠我的!这些年,我一直费尽——咳咳,咳咳咳。”
余哲宁向来鄙视余温钧和?余龙飞的某种作风,但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那么暴力的一面?,他再次铆足力气狠踹一脚。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哥救了?你。你却打算恩将?仇报?”
“对,”李诀怒吼着?,“自从知道我的身世那天开始,我就想一定要报仇……”
余温钧终于在不远处微微不耐烦地开口。
“够了?。我让李诀你解释,不是让你俩搁我眼?前?一起说相?声的。都消停一会。”
将?还要动手的余哲宁拽到身后,他走上前?,再度蹲下?身凝视着?李诀。
“首先把结论告诉你,我们之间确实有血缘关系。”
在余温钧身后不发一言的玖伯走上前?,递过来牛皮信封。
余温钧没有交给李诀,而是先用牛皮信封在两人之间扇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