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薇低下头,眼泪再次模糊视线。
草原上的风极为干燥,像刀一样?划着泪水滑过的皮肤,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内心的某种隐痛和失落。
“……对不起。”她咬了咬牙,把哽咽声彻底地吞下去?,“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
余温钧却还?在冷酷无情地教育她:“何必事后道歉。你大概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才故意说出那些话去?刺激龙飞?哼,反正也不存在好的结果?。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明白。”
“别管我!!!”
明明想说更?有?说服力的反驳,但此刻,她言语和行为却又像是撒娇。贺屿薇羞耻和气恼地用手心擦着眼泪,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让我别管你啊。”余温钧淡淡地重?复着她的话,随后握着缰绳,“抱住腰,我送你回去?。”
他?始终都没转头看她,只是从容地抖了一下手中的缰绳,从他?后背看不出真实年龄和情绪。
贺屿薇没办法看到余温钧表情,她愤怒盯着他?后背平滑的布料纹路,内心越发抗拒,更?不肯再靠近他?。
僵持中,贺屿薇只能瞪着他?后脑勺到后颈的那一小段皮肤。
“难驯的马确实得上点鞭子。”余温钧说这句话的同时抓着她的手,强行让她重?新抱住自己?。他?发了口令,骏马抬蹄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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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已经等了两?个小时,牧场里的所?有?人都饥肠辘辘。
副总给?余温钧打电话,得到的消息是五分钟后就回来。
四?分钟后,一阵马蹄声,副总和其他?人抬眼一看,余温钧纵马而来,眼前一花,他?翻身从高高地马背跃下来。
余温钧把缰绳甩给?另外一个人,再对副总点点头,又跟牧民说:“去?准备一把土炮枪。”
余温钧身边的人动作很迅速,根本没人问原因,立刻就有?人跑走。副总则问余龙飞在哪儿。
余温钧若无其事地说:“被?我撂到半路了。”说话间,他?扭头看到贺屿薇还?孤零零地坐在马上。
这匹纯血马长得真的很高,贺屿薇也不敢跳下来,而有?陌生男人伸手扶她,她的神情有?点畏惧,哭泣后的脸风中已经红成一团。
“跟个黄鼠狼似的。”余温钧微微不耐烦地走上前将贺屿薇拽下来,说:“给?她拿个什么油,擦擦脸。”
自己?好不容易把这张脸养得白白嫩嫩点,现在倒好,她就在草原上晒了一天,脸颊立刻又黑又黄了。
余温钧再对副总说,“玖伯呢?”
玖伯没回来,应该还?在半路等着他?们。
“其他?人今天乘飞机回去?,我和龙飞继续再在草原上住一天。”他?再低声跟副总说,“去?查。”
副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