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薇再说:“你真的把余龙飞打了?一顿吗,还把他那匹马伤了??你又是怎么在?草原上把我的包找到的?”
一提到弟弟,余温钧果?然开了?口。
他说:“今天是特意跑来质问我的?”
他刻意露出责备的语气,贺屿薇的神情?变得歉意且慌乱:“不是质问,我是担心你……”
余温钧却打断她。
“是人?,都有没法容忍的事情?。你现在?是我余温钧的女人?,别?的男人?也许能从我这里夺走你。但无论任何人?用什?么样的原因伤害你,我都会保护你。”
也许因为面无表情?和气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冷峻如刀锋。
她低下头,低低说:“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余温钧一挑眉,把后背舒适地靠在?浴缸上,雾气当中,他的五官轮廓深而?遥远。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沉思了?一会,又轻声说:“我有预感,龙飞会犯一个大错。而?这些日?子,我也正在?考虑要不要让他像哲宁那样从家?里搬出去。”
她瞪大眼睛。
随后,贺屿薇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后背贴在?浴缸另一侧。
“其实,你不应该打弟弟。余龙飞并不坏。他嘴硬心软,从不是真正想欺负别?人?。也都怪我当时说话不好听,故意惹他生气,才让他做出那举动——”
顿了?一下,贺屿薇再抬起头。
“你以为我会作出这种回答吗?但是,不,我没办法说这种违心话。就算你是为我而?打了?他,我也要视余龙飞的行动,而?不是你的行动而?决定是不是原谅他。而?你也不需要安慰我,故意说要把心爱的弟弟赶出去什?么的。”
这是贺屿薇第一次在别人露出些微的攻击性。
她想过了?,自己不像余温钧,能无限容忍余龙飞的纠缠。余温钧是余温钧,余龙飞是余龙飞。就算他们是亲兄弟,她对他们的感受也是截然不同的。
余温钧不发一语地盯着她。
他朝着她勾了?勾手,贺屿薇僵硬地挪过去。
但是,余温钧既没有恼怒,也没有继续为弟弟或他自己解释什?么。。
他只是张开手臂,给了?她一个不饱含任何情?欲,但又可以说是宠爱有加的拥抱。
贺屿薇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她闭着眼睛,用耳朵紧紧贴着余温钧的心脏,他此刻展露的宠溺、平稳心跳声和刚才喂的冰淇淋,都是专属于她的。
这一切也很可能只是余温钧的心血来潮。可是,他至少这么做了?。
只有当感受到他的确切体温和热度,她在?多日?来才有一种彻底从噩梦中松口气的感觉,刚刚也能放心地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