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衣服,穿着新买的高跟鞋,在客厅里独自走来走去?。
随后,贺屿薇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的门。
余温钧伏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补觉,好像还在睡,像安静的兽。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颜。
余温钧从不在余家?过夜,在澳门的时候,她不记得他有睡过。余温钧生活和?普通人不同,但其实很自律,他和?李诀都更像是那种严苛且准点打卡的上班族。
但,余温钧本?质是多疑且底色复杂的老?板。
贺屿薇走到他旁边蹲下,凝视着他的五官。
他会承认“喜欢”她,但同样以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暗中评估她,她的压力承受值,自觉性,情绪起伏点,乃至于她的忠诚、服从和?理解能力。只要顺着他预期,余温钧就会将她越托越高。她偷懒或逃避,他就上强度惩罚或放弃。
但其实余温钧对谁都采取这个态度,对他两个弟弟,对李诀……
贺屿薇叹口气,情不自禁就做贼似的偷偷地摸了一下他的花衬衫领子
也许应该先享受当下。她沉思着。
即使被当成玩具,余温钧绝对是多年?里只会钟情一件玩具的类型,除非玩具坏掉,他就会扔掉,找下一个兴趣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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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钧突然间?不露声色地睁开?眼睛:“摸了我之后,想做什么?”
贺屿薇吓了一跳,手已?经被握着,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缓慢,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她便跪在床边:“为什么要折腾李诀呢?他只是打算重新回到你身边工作吧?”
余温钧很无聊地重新闭上眼睛:“让别人替自己做事,无非靠恩义,金钱和?名誉。这仨都很俗,但也没有一样是容易拿到的。名誉,需要本?身就有地位,恩义,要机缘和?时间?。金钱……就更不必说了。李诀那臭小子,人其实可以,但心太野了,估计不愿意从零开?始跟着哲宁。唉,他和?舅舅关系不明?,我也不能太信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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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薇静静地听?他说这些话。
她换了一个话题:“你累不累?”
他说:“要说累的话,从澳门回来,一直累。”
贺屿薇哦一声。
沉默片刻,余温钧又再睁开?眼睛,微微斥责:“继续问。”
她呆了呆:“啊?嗯,好。那……你为什么会累?”
“我的女人跑得多远,我就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