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许韦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被身边人的话给惊吓到。他倒吸几口凉气,无法听从。那名小将却不认同他的说法,接着讲出自己的一些见解,较为独特。“草原骑兵不好捕捉,再这样下去只会被他们放风筝,逐渐消磨掉我们的耐心。”“等我们不再理智,他们就有机会发动攻势。”早在出发之前,刘病就和许韦彻夜长谈。便是要重视军中青壮一派,他们的想法更为灵活,往往能在战场上起到很大的作用。许韦眉头紧紧皱起,目光锁定在那名小将的身上。沉思片刻,他便抬手示意。“你接着往下讲。”“大将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要从根源解决问题,这些部族的妇女会生孩子,孩子长大了会拿起战刀。”那名小将用力摇了摇头,他不敢继续往下想。等到最后,结局恐怕会周而复始,重新来过。过上十几年,彼此间仇恨更为加深。那名小将话里的意图极其明显,就是要对这些人下手,才能够对草原军队形成足够的震慑力。更要让刘病在京城中有谈判的筹码,不必被草原使者蹬鼻子上脸。“你说的倒也有理,那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办吧!”许韦不想牵扯太深,背负骂名。他更是立下规矩,高不过车轮的孩子,一律不杀。听到他这样说,那名小将岂能没有察觉,但还是答应下来。走出营帐,他看向京城所在的位置。“陛下,末将来背负骂名,还天下一个太平。”他不再犹豫,一方面要遵从军令,一方面要把事情做绝。高不过车轮,可没说不能把轮子放平。于是乎,一夜之间,草原上就有多个部落被屠灭。小将军带人冲杀,不论对方手里有无刀剑,都不会将其放过。大战结束之后,在这辽阔草原上,侥幸逃过一劫的人都在庆幸。许韦看着那名小将报上来的名册,不由得倒吸几口凉气。“杀了这么多人?”“韩冲,你……你一定是疯了!”他喊出小将的名字,接着就要写一道奏折,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只可惜各方都有动作,不等他的那份奏折放在刘病的桌案上。消息就已经在京城中传开,已经闹大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草原使者也接到了一封密信,他拆开后看了几眼,脸色瞬间变化。有人来到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是王庭送来的信吗?难道刘病真的敢用兵,为了使我们妥协,他不惜重燃战火。”“何止是用兵那么简单,他……”草原使者咬牙切齿,心中憎恨难平。他将那封信交了出去,便让身边的人仔细去看。果不其然,没多久的时间里,那人脸上也有惊恐之意不断的往出流露。“这有什么可能?他们屠灭一整个部落,就连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可他们不一向自诩为仁义之师!”男人咆哮出声,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所属的部落已经不复存在。来了京城一趟,部落只剩下他一个人,光是想想心中都有恨意连绵。草原使者冷哼一声,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准备要去面见刘病讨要说法。而在丞相府上,也有一群人争论不断。“都够了!”王谦的脸色很是难看,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又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刘病要动真格。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得有所争取,以防止刘病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另一边……宋欣也将情况得知,她用力咬住嘴唇,神情无比凝重。来到了刘病身边,颇为担忧的开口。“陛下,许韦在战场上胡来,造下这么多的杀孽。”“不加以制止,还不知道事情会朝着哪一方向去发展?”宋欣确实是放心不下,她一言一语,皆在提醒。刘病不以为然,并不把一些事情放在心上。他接着就把那封奏折拿给宋欣看,还不忘记叮嘱几句。“爱妃,你可一定要看仔细,这件事情马虎不得。”带着疑惑,宋欣认真查阅。没过去多久时间,她便惊呼出声。“陛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很简单,这就不是许韦下的命令,他也没有这样的脑子。”刘病嘿嘿一笑,对奏折上提到的一个名字,提起浓厚兴趣。“韩冲,这小子,真是好样的!”刘病毫不吝啬赞美之言,在他看来韩冲当机立断,做出的事情有功无过。哪怕是要招惹非议,奈何效果显着,远远超过许韦稳扎稳打的那一套。听到刘病这样说,宋欣便知晓了他的心意,明白自己说再多都无用。当即苦笑出声,提醒刘病天下之骂名。“陛下,老弱妇孺无过,岂能随意杀害。”“瞧你这话说的,他们真的无辜吗?”刘病没有正面回答宋欣的问题,反而是向她提问。如此一番情形,宋欣始料未及。她陷入到沉思的境地中,便将眉头紧紧皱起,耐心思索。“草原骑兵一路南下,烧杀抢掠,好处都分给了女人和孩子。”“这样说起来,他们并不无辜。”宋欣讲出最核心的问题,刘病用力的点了点头,颇为认可这一点。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他们没有从中得利。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点显然不成立,就不会有无辜一说。刘病冷哼一声,他对韩冲的做法很是认同。只是有些时候,理想和现实存在差距,面子上的功夫还要做足。刘病写下一道旨意,让人送去衡阳,明面上来看是对韩冲有所苛责。实际情况大不相同,有心之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他就是要让韩冲心里有数,自己向来赏罚分明,绝不可能为了平息事态将其推出去。宋欣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便不再有过多言语。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就将刘病的话牢记在心中,一切听从他的安排。“陛下,明日的朝堂上,想必又会是一番壮阔场面。”宋欣有所预料,刘病对此不可置否。:()一秒一白银,朕用钱统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