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都头这是县尊大人的命令吗?”“我们所有人全都要去吗,都头,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都头,那山上的山贼全都是亡命徒,咱们这么点人,打得过吗?”众人纷纷开口询问。陈铭抬眼看向朱保,“这是什么意思,身为官差剿匪不是分内的事情吗?”按照古代的官制,官差的存在就是保境安民,维护一方治安。可看这伙人的样子,就好似那群只会欺压百姓的废物,提起剿匪一个个谈之色变。“陈都头,大家伙不是这个意思,剿匪这种事风险太大了,弟兄们只是不想白白送命,之前听沈大人说,当时找了青州军一百来号人,都没剿灭那帮土匪,靠咱们弟兄”朱保欲言又止,说真的,一个月一两银子,玩什么命啊。陈铭恍然大悟,实际上带着官差剿匪,也就是为了个名正言顺,打消沈谦实对自己身份的顾虑仅此而已。至于这帮人是不是真心跟着自己,对于陈铭而言真不重要。“说白了,怕死?”陈铭扫视一周,包括朱保在内的衙役们不由地老脸一红。说实话,欺负欺负老百姓他们擅长,对付山贼这种亡命徒,他们是真的不敢。或者说早就被吓破了胆。陈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就没什么必要废话了,刚刚顾老爷子来衙门说让我们去黑山剿灭黑风寨的山贼,把顾家叔侄两救出来。”“你们谁要是想加入缉盗队,就跟我同去,你们不用上山,在山下等着便是,我带着我那几个兄弟,去把人带下来。”嘶!在场的衙差们齐齐到抽一口凉气,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陈都头,你认真的?那可是黑风寨,传闻黑三杀人不眨眼,手下还有几十号兄弟,你们兄弟几个上去不是送死嘛。”“我是都头,总得给大家伙打个样,一会儿,我就去各村招募些乡勇,先拿下一个寨子给弟兄们提提气。”陈铭一脸无所谓,反正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总而言之,官是他,匪也是他,至于招募的乡勇,那还是他的人。能有什么危险?“朱保,明天要去的兄弟,在城门口集合。”对着朱保吩咐一句,陈铭便转身离开了小院。朱保等人皆是一脸疑惑,陈都头真的能剿了黑风寨?青州军都办不到啊!“这瞎说的吧,陈都头厉害是真的,可再厉害能一人打几十号山贼?”“别说这个,乡勇也不好找啊,各个村谁愿意出人啊。”“咱们莫不是又要换个都头?”“少他娘的废话,我觉得陈都头是个讲究人,这缉盗队我加入,你们还有谁要加入,早点说。”朱保直接打断了众人的话。“有钱,还有抚恤,这标准可比青州军还要高,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朱保拼了命的动员,陈铭听着不由地咧嘴一笑,这个朱保倒是有点意思,可以当自己人培养。不过,一个县城的衙差现在都这样了,这大武朝还能撑多久?基层武装力量的薄弱是王朝没落的开端,接下来便是控制力的缺失,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翌日,陈铭早早带着大傻、狗娃来到城门口。不一会儿,朱保也带着人来了,十五个也就来了五个。“二哥,这帮衙差不这么怂?”狗娃万分意外。“嘿嘿,二哥还是厉害!官差都怕咱们!”大傻也傻呵呵地说道。陈铭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你们三个憨货嘴上没个把门的,在城里少给老子乱说。”“是是是是!二哥,我们错了。”两人齐齐道歉。陈铭还打算利用这个都头的身份敛财呢,这要是暴露了,自己岂不是白白少了一大笔收入?光是绑架青州顾家叔侄二人,足足获利四千两。无本的生意,他陈大寨主还想继续做下去,这不比什么搞发明快得多?“陈都头”朱保这时走来,朝着陈铭拱了拱手:“其他弟兄还有别的差事,就咱们哥几个来了,都头莫要见怪。”这么点人,其实也在陈铭的意料之中。他真的没奢望朱保能够将所有人都带来,说实话,就是这帮人可能更多就是来看热闹的。若是要他们上山,怕是下一秒头也不回就跑了。事实也的确如陈铭所料,他们这些人更多的就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真的很好奇,这位陈都头到底用什么手段灭了黑风寨这样的悍匪。“行,走吧,咱们剿匪去。”“陈都头,乡勇呢?一个没寻到?”朱保担忧地看向陈铭。“哦,他们啊,应该已经到了吧,我让陈虎安排去了,他不跟咱们走,直接去黑山。”陈铭说完,也不解释,打马带着人朝着黑山走去。朱保等人心生疑惑,“陈铭该不会是一个乡勇没招到吧,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纵然心中疑惑,朱保也没说出来,带着人跟着陈铭出发。来到山脚下,朱保等人定睛一看,别说乡勇了,一个人毛都没有看见。“陈都头,没人啊,该不会都”“诶,剿匪这种事定然不能大张旗鼓,山贼们在山里都有自己专门的避难所,动静太大,怕是打草惊蛇,提前跑了,咱们可就彻底扑空了。”“二哥,二哥”这时,瘦猴从一旁的丛林中蹿了出来,“都准备好了,我让他们先躲起来了,等你号令,拿下黑风寨。”朱保好奇道:“陈虎,有多少人啊?”“也不多,就十几号人,放心吧,我家二哥厉害着呢。”瘦猴说道,“你们瞧好吧,区区山贼不在话下。”“走,进山!”陈铭跳下马,大手一挥。朱保踌躇不定,正要开口,却被身边的弟兄死死拉住,“朱哥,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陈都头也说了,就让咱们在这等着。”“可是,我我想去看看,陈都头是个好人。”朱保有些想和陈铭一起去。“唉,朱哥,这年头哪有好人长命的。”那衙差叹息一声,“人都说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咱们听陈都头的。”:()脱了官衣,你跟我一个山贼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