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的举动越界了。”
门外,有风呼啸路过。左掌心里,结了新疤的伤口开始泛起了隐秘的刺痒。
余知棠虚虚拢住左手,偏过脸,望向身后的男人,视线从他的下颌骨一路移到他的手。
视角盲区外,只能瞥见半角白色的衬袖,面料挺括有型。
男人似乎已经很久没在镜头前穿过休闲服,每每出现在公众视野,无疑都是西装革履的模样。
但这些也与她无关了。至少,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余知棠,也不会再扯着他连体帽上的抽绳,恶作剧般地系着结。
空气胶凝了会,久到余知棠险些怀疑他是想叙个旧,但其实也不过是三四秒的迟疑。
男人收回了手。
指腹还沾染着她的温热,此刻正从拉链的顶端轻掠而过,又恍惚是剐蹭了下她的后颈下处。
有些痒。
她愣神片刻,琢磨不透这个举动的用意。
但不管怎么说……
余知棠微微收紧右手,大拇指在食指腹侧狠狠掐出半个月牙,勉强拉回一些妄想的思绪。
转过身,她瞪他,用最冷漠的态度:“谢先生,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自觉保持距——”
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站在一个合适的社交距离内,指间还捻着一根深绿色的线条。
也就是说,他刚刚只是帮她掐掉了卡链的线头,顺便把它拿下来。
余知棠嘴里的话一时堵塞在喉间,但仔细想想,她这些话也没说错什么。
想起男人把她推倒在地上的事情,她找回了自已的声音,面上端着一副礼貌的微笑,语气疏离着:“谢谢你,但我想,这种帮忙拉后链的小事还是别劳烦谢先生了。”
眼前,男人已经扔掉了那根线,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衣扣子,听了她的话,动作停顿下来。
他掀起眼帘,眸色沉沉。
迎着他的目光,余知棠强撑起微笑,用着最平淡的语调说:“除非……谢先生想在我面前寻找存在感。”
男人凝视着她,搭在水晶扣上的手微微一动。
余知棠的心紧紧吊在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已还在期待什么,或许是期待一场赤道初雪。
很快地,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脸落到她的右手,一双漆黑的眸子忽然泛起寒意,像是隆冬过境。
紧随而来的,是他一贯悦耳的声音,近乎冷嘲:“余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找的存在感。”
余知棠的心一下子跌进寒潭。
她扯了扯笑,反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简洁得仿佛不愿跟她多交流,只提示一个:“微博。”
余知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是我,我没——”
“需要我帮你回忆吗?”话还没说完,男人冷冷掐断她,径直打开了微博。
余知棠一点都不想知道她闺蜜吹的那些彩虹屁,可男人已经把手机强势塞到了她的手上。一双眼里染着秋天特有的凉意。
他冷声:“怎么?余小姐不敢看吗?”
“看就看!不就是几个彩虹屁,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余知棠被他这话激起了气性。
在前任面前,她始终不想认输。
她垂眸看向手机。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