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敢声张。
于是借着跟土匪的合作,吞下这块大蛋糕,暗中积蓄足够的武力,准备等郑乔的王庭彻底崩溃,便响应号召,揭竿而起!届时,他们就能顺利吞并河尹其他几家!
当年辛国开国国主就是这么搞的。
他们可以,自家为何不可?
为计划不受阻碍,刻意残杀路过的商贾队伍,手段能有多残忍便有多残忍,连上山砍柴的庶民也不放过。又放了一条活口回去,再加上手底下人的刻意渲染宣传,这条山道人迹灭绝,他们的猥琐发育计划也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们也不想这么小心翼翼。
奈何他们在河尹不是说一不二的老大,上头还压着一个国主郑乔,一旦走露风声,最轻也是一个夷三族的罪名。本以为能高枕无忧,谁知又有虫子混进来。
也是一支行商商队。
规模还不小,护卫便有十余人。
为了保险起见,派出三四十号人——兵坊第一批羽箭即将交货,可不能有一丝差错!为了永绝后患、不走路风声,不留活口是最保险的。谁知道,半天没回信。
“那一伙人拿下了没?”
说话这人心里有些焦急。
他今晚莫名焦躁。张氏在河尹不算顶尖那一拨。倘若兵坊的事情走露风声,被其他几家知道,等待张氏的可能是他们的联手打压,说是灭顶之灾也差不离了。
另一人低声回复道:“还未。”
“这会儿还没有?”
十来个商队护卫,用的兵器还不知是不是钝的,自家三四十号手握精良兵器,这都搞不死?这人胸腔心跳紊乱急促,那股子没来由的心慌和焦躁越发明显。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时而坐下,时而起身。
又问:“人回来了吗?”
另一人继续回答:“还未。”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干什么吃的!”他脱口而出几声叱骂,正准备唤人去催催的时候,屋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他不悦地拧眉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答道:“大事不好了——”
他心中咯噔两下:“什么?”
“去的人都死了。”
“死了???”男人好似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玩意儿,大怒,“什么死了?”
“派下去的人都被杀了。”
男人脸色铁青:“碰到武胆武者?”
武胆武者,哪怕是实力最低的末流公士也不是普通商贾供养得起的。
即便商队护卫真有末流公士,也不可能杀光所有人,一个都没逃回来报信。
“应该不是,并无使用武气。”
男人听闻更气了:“你说一群普通泥腿子贱民,杀了咱们三四十号人?”
被喷的那人不敢吭声。
面对唾沫横飞的洗礼也只能硬生生忍下来,克制撇过头的冲动,直到对方火气稍稍小了一些。他才道:“要不要再派人去……”
“废话!当然要去!”
“那这工坊的人,要不要挪走?”
男人听完就气笑了。
只是十几号比较能打的商贾护卫,派两个武胆武者带人下去就解决了,自己这边还忙着赶工交差,时间紧迫,哪需要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