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丛生旳废弃官道。
“我有一匹小摩托啊,从来也不骑……”
许是进入变声期的缘故,声音不似以前清脆纯净,但这丝毫不影响少年通过歌声传递好心情。唯一不变的是少年的好动,碰上路边伸展出来的树枝,总要抬手薅一把叶子。荒腔走板的调子伴随着“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忘词就即兴发挥,自娱自乐。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嘿嘿!”
“莪手里拿着小皮鞭,心里真得意。”
“哼哼哼……咕噜咕噜嘿嘿休!”
一曲毕,继续唱。
“东汉末年分三国……”
“接下来的词儿……好像是什么烽火连天什么的……”少年嘀嘀咕咕。
“郎主怎得不唱了?”少年骑着一匹雪白漂亮的高大骡子,后边儿跟着里辆马车,这声音便是从马车车厢传来的。
“望潮是觉得我唱得好?”
这名少年就是出差就放飞自我的沈棠——鬼知道她这会儿多么开心,回想先前几个月,天天跟处理不完的公务打交道,屁股跟席垫难舍难分,那简直是地狱级噩梦!
天天加班真是太可怕了!
顾池轻飘飘将问题丢了回去。
“郎主以为呢?”
听主公唱歌等同于慢性自残。
祈元良这厮没骗他。
沈棠自信心爆棚,竖起大拇指自夸:“自然是一等一得好!公西仇都说天籁!”
不然的话,二人如何引为知己?
自然是音乐方面高度共鸣啊!
顾池:“……”
“先找个地方歇一歇吧。”
随着盛夏来临,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沈棠唱歌唱得嗓子干涩冒烟。重获自由的高亢情绪也在炎热气温的毒打下,逐渐低沉。
抬手摸发顶,手心触碰到一片滚烫。
“这头皮都烫得能做铁板豆腐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在路边寻一阴凉处猫着。
她丢了两颗饴糖给摩托。
后者仰脖张口,精准吞下。
叼着缰绳乖顺走到一边歇息。
虞紫从马车上取下干净的水囊和干粮分给众人,沈棠道:“你别忙了,身子骨刚好,坐下歇着吧。哎,这日头可真是毒辣,若无文气护体还不被晒黑好几度……”
上次疫病结束,虞紫养了大半月才彻底好转,林风隔三岔五就给她投喂,这副单薄的身板才一点点养起来,削瘦凹陷的脸颊有了肉感,连个头也跟着抽长了点儿。
虞紫脆生生道:“谢过郎主。”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将水粮分完了才坐下歇息,掏出一卷简书默默用功——其实沈棠这次出差本来不打算带着虞紫。
年纪不大,带着也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