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亲兄弟都做不到这么坦诚相待。
这操作属实奇葩,见所未见。
共叔武问:“大义是想上阵了?”
赵奉不敢随口答应。
将内容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半晌,他道:“倒也不是那么想。”
这近一年下来,赵奉似乎要想不起血的味道了。看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金黄波浪随风摇曳,庶民喜笑颜开,稚童嬉戏打闹,满足感不亚于打胜仗后的酣畅淋漓。
似乎——
不用打仗也能有存在的意义。
这种想法是此前赵奉不会有的。
他少时就是个逞凶好斗的主,因为一时意气可以连夜杀上山,徒手厮杀百人悍匪,杀戮停止后,这些悍匪都拼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他认为这就是武胆武者生来宿命。
强大、好战。
沐浴献血来,也将马革裹尸还。
说白了,赵奉就没想过自己能寿终正寝。
过分安逸的生活只会消磨他的意志,让他手中铜锏生锈、双手虚软无力,出招不再凶狠……此前赵奉都是这么想的。但为报恩,偿还沈棠救下的这条命,他忍了。
但,赵奉却发现自己似乎大错特错。
近一年下来,他的修为并未退步,甚至还因为心境提升,修炼之事,事半功倍,进度比以往都快,连困扰他多时的瓶颈也有松动迹象。他有预感,不出两年还能再突破!
赵奉:“……”
这就很迷惑???
共叔武不知赵奉此番心理活动,只是大笑着道:“倘若大义也能出阵,你我便能并肩作战,共伐贼寇,也算是生死与共的袍泽了。”
赵奉嘴角抽了抽。
“你我都走了,河尹守备交给谁?”
空荡荡的,玩空城计啊?
共叔武:“子固不行?”
鲜于坚年纪不大但实力可以啊。
赵奉摇头:“他太年轻了,还需打磨。”
共叔武摸着下巴摩挲,思考中。
“看看天海派遣谁,让他们留下来守河尹,咱们出阵,也一样的……”
赵奉:“……”
赵奉:“???”
赵奉:“!!!”
河尹风水,看样子真有问题。
更有问题的是,这么想的不止一个共叔武。
人家沈君也是这么想的。
信函都到人家吴贤手中了。
吴贤彻底傻眼,问帐下僚属,特别是秦礼。
“沈幼梨莫不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