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受控制地猜测。
阿静被淑姬派去的人威胁,彼时该是多么绝望无助?思及此,心脏更是一阵强烈的剧痛,他只能借着蹙眉的细小动作将其压下,只是袖中的手早已攥成拳。
平静几分,继续想着。
以阿静的脾性,她宁愿站着死,也不愿卑躬屈膝跟人讨饶求生,更何况以淑姬的脾性,根本就没打算让阿静活下来。
翟欢眸色更冷三分。
朝臣诧异国主亲舅的话,但一想到对方的状态跟翟欢有关,便也不觉得奇怪了。每个文心文士的文士之道都是独一无二的,能力或许雷同,但绝对不会相同。
翟欢因为祖父的缘故,对王庭很冷淡,明明到了能出仕的年纪,但却没有入朝的意思,甚至连让家族帮忙运作都没有。揣着堂弟就跑出去游历大陆了……
故而,除了亲近之人,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文士之道是什么……
未知的能力才是最麻烦的。
淑姬被国主亲舅的话刺激得当场失态,她从怀中拔出匕首,径直刺向翟欢,表情狞恶又扭曲。她满脑子都是为王兄报仇,再无一分理智。但随之而来的剧痛却让她冷静了三分,她的匕首连翟欢衣角都没沾到,就被亲舅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她痛倒在地。
满面悲苦又不甘。
双目赤红地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屠杀的翟欢,内心满腔怨毒无法发泄。
“早知如此——”
她忍痛喘息着咒骂。
“……哈哈,本宫就不该让那女人死得那般轻易,就该百般酷刑都施加一遍,将其扒光了丢街上,让天底下的人都瞧瞧你翟悦文的女人生得怎般模样!”
满朝大臣都不忍再听下去了,干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还不知悔改,还敢口出狂言。连他们都不敢再刺激翟欢,这位淑姬怎么想的,嫌自己会死得太痛快?
翟欢面无表情。
他道:“原先只打算要你们一家三口的命,也没打算对你多加折辱,一条白绫悬吊宫门就够了。毕竟,你是畜牲,可我不是。阿静怎么死的,你得一样。”
但对方显然不满意这个处理结果。
还对死者不敬重,毫无悔意。
既然如此,翟欢再仁慈下去可就对不起亡妻了,转头问国主亲舅。
“听到了?”
国主亲舅迟疑:“这,她毕竟是……”
翟欢道:“不处理,等着她跟那人不堪入耳的兄妹情‘名垂青史’?”
国主亲舅狠下了心。
冲着待命的左右手挥手。
“照做。”
淑姬错愕睁大双眸,直到被人一左一右架起往外拖也想不通亲舅怎会这般绝情?翟欢还是手下留情了,他没让人真对淑姬用刑,但最后的处理方式也好不到哪里去。命令曾经侍奉王姬的宫娥将王姬曾经拿来折辱宫人取乐的手段都用上……
“都用上?”
翟欢道:“用。”
人若熬不住死了,也不用扒衣服,尸体直接丢在大街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