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永固关交给这种人?
他愿意相信,身后将士可愿意?
沈棠淡声驳斥:“鼠目寸光!”
双方互放狠话到这种程度,不友好切磋一把,谁都下不来台。
主将本想挑个心腹下场,既重挫沈棠的气焰又能给沈棠留几分体面,但不待他暗中使眼色,他发小说:“永固关主将实力不弱,还请主公小心应对!”
此话直接将沈棠对手定为主将。
主将:“……”
他越发看不懂发小的操作了。
但既然被点名了,干脆舒展筋骨,胯下战马与他心意相通,驮着他悠闲出列,嘴上道:“不论怎么说,沈君仍是陇舞郡守。你我二人不必死斗,白白痛快了十乌奸佞。不若定下招数范围,你我期限内一分胜负?”
这已经是非常文雅的武斗方式了。
还是看在发小的份上给的台阶。
沈棠却道:“一炷香!”
一炷香内分胜负!
主将:“……”
发小这位主公似乎太狂了些。
他戏笑,抬手命小卒取来一枝香,只见他双指一捻,屈指微弹,轻描淡写一个小动作,那根看似纤弱的线香笔直如利刃攒射而出。嗡得轻响,没入木柱。
线香微晃,白烟袅袅。
他道:“请吧,沈君!”
沈棠沉着脸色提剑上前。
主将见状也翻身跃下马背,内心只觉此情此景过于玩笑——他看得真切,这位沈郡守是个文心文士,虽然文心文士之中也有像褚曜这样杀伐凶残的,但再怎么凶残,也不可能与武胆武者正面交锋。这位沈君却因为一时意气要跟自己武斗……
无晦选择这人真没有问题吗?
与此同时,姜胜也是这么想的。
自家主公这么干没问题吗?
试图阻拦却发现同僚一个赛一个淡定,他莫名觉得自己又错过了什么。
“你们还瞒着老夫什么?”
姜胜盯着沈棠,随时想出手。
顾池想了想,似乎没啥秘密了。
“没有吧。”
除了主公挺能打这事儿。
但都要开打了,姜胜很快就能知道,他也没必要浪费口舌解释一番,于是保持了缄默。褚曜纯粹没心情分心回答,注意力都放在自家主公跟前任发小身上。
他这位前任发小天赋是很强的。
阔别十多年,对方又在永固关这种地方待着,缺什么都不缺仗大,修为境界如何,他也摸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前任发小境界应该不会超过那个公西仇。
努力决定下限而天赋限制上限。
但,凡事无绝对。
生死之间突破极限者,屡见不鲜。
沈棠这两年是长个了儿了,但对于动辄两米或者两米开外,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的武胆武者而言,仍显得矮小。在外观气势上就输了一截,更似精致摆设。
主将不欲与她拖延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