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冲锋路径之上,更有无数文气化作拒马桩,拔地而起,却没能对他们造成太大的阻碍。尽数被这庞大的战争机器冲碎。
沈棠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阵仗——此前攻城虽然有遇到城墙升起屏障,但召唤“阴兵”打仗却只是听说而没亲眼看到——她此时有些明白,为何联盟军干郑乔这么困难。
他们一群大活人,不仅要跟一群大活人干仗,还要跟眼前这些“阴兵”打。己方死一个少一个,但人家“阴兵”被打散,只要提供足够国运,下一次还能继续二次利用。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朝黎关作为军事要塞,其防御自然不止是一道人造天险那么简单,不可能简简单单就被人平推了。沈棠拍拍摩托的脖子,手中慈母剑化作一柄寒光森冷的长刀:“驾!”
面对敌人的骑兵,第一要义——
不要怂,正面刚!
简而言之,沈棠又下场去浪了。
她喜欢浪是一回事,另外便是她不浪,那就要她帐下僚属浪了。沈棠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还是自己浪比较划算。褚曜几个只是一会儿没看住,她已经不知冲到哪里。
别看摩托是一只骡子,但它是体型极其庞大,吨位比重型战马还要重型的雪白骡子,干架凶悍,披上全副武铠,冲锋起来简直是一架陆地坦克。配合冲锋言灵,即便陷入“堵车”之中,也能强硬冲开一道生路!沈棠手中武器在长刀和骨朵锤灵活切换。
虽说甲胄的保护是全身性的,但头盔之下的头骨和脖颈却不是钢浇铁铸的玩意儿。若被施加巨力的锤状物在冲锋状态击打,依旧能轻松致死。即便不死也会头昏目眩。
混战之中有一瞬失神,下场就是个死!
武胆武者还能武气外放。
近战远攻,随意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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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战场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沈棠这边的盟友是章贺、钱邕,三方关系有些复杂——沈棠跟钱邕有仇,章贺对钱邕有恩但二人貌合神离,沈棠又戒备着章贺。因为同一个目标,三方不得不暂时放下芥蒂合作。默契是完全没有的。这就导致支援不及时,沈棠兵马遭到冲击,负责扛指挥调度大旗的士兵被流矢一箭洞穿眉心。
高耸的旗杆向一侧倒去。
眼看着要砸中人,一道武气冲来。沾满黏腻血液的手抓住旗杆,力撑不倒,面甲之下是一双刚毅双眸。她嘶吼:“随我来!”
一手扛旗,一手杀敌,胯下战马冲开围堵,还未扩散的骚乱被她强行压下,局势稳住。用鲜血染就的旗帜随着此人冲锋而肆意飞扬。己方士兵紧跟旗帜方向,冲锋杀敌。
白素本想去救旗,却被抢了先。
她分神注意扛旗之人,认出对方身份。
是杨英!
“魏元元呢?魏元元去哪里了?”
守将看着城下交锋画面,绷紧的弦稍稍松缓,光是这些英灵也够联盟军喝一壶了。朝黎关暂时安全,还能争取时间准备守城器械和人手。不过,他环顾四周发现己方不是朝黎关驻军便是他自己带来的人,居然不见前任守将魏寿。一时间,他心中尤为恼火。
这时有士兵传信回来。
口中粗喘着气,还未等他回答,守将便听到魏寿不耐烦的声音,骂咧咧地出现:“你是守将还是我是守将?敌人打过来,你防守就是了,喊老子作甚?屠龙局这些小虫子还能撼动朝黎关,我看你脑子不清醒……”
守将怒道:“魏将军何故这么晚来?”
魏寿理直气壮地丢出回答:“老子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不是你们催的吗?”